牧年沒動，任由她在自己臉上蹭來蹭去。
她的鼻尖劃過他的臉頰，帶著點涼意，然後是額頭，眼瞼，最後停在唇角，輕輕啃了啃。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小動物在撒嬌，帶著點試探的親暱。
“困了。”流螢往他懷裡縮了縮，手臂緊緊圈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呼吸漸漸勻了些，卻還在嘟囔，“抱著睡。”
牧年笑了笑，伸手掀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她的頭髮蹭著他的脖頸，癢癢的，帶著青檸和酒混合的氣息。
過了會兒，懷裡的人忽然動了動，他低頭看去。
正撞見流螢偷偷抬眼，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碎的影，見他看來，又飛快閉上眼，耳朵尖卻悄悄紅了。
顯然是酒醒了。
畢竟這些調酒也就沒多少酒精。
但，牧年沒戳破，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去洗澡嗎？身上有酒味。”
流螢悶在他懷裡“嗯”了一聲，卻沒鬆手，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坐起來，眼神還有點發直，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桃。
“要洗。”她嘟囔著站起來，腳步還有點晃，走到浴室門口時，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飛快地關了門。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牧年靠在床頭，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嘴角的笑意還沒散去。
這時，腦海裡突然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叮！任務完成：經歷一場浪漫的約會。】
【獎勵：5000點國運點已到賬。】
浴室門開啟時，流螢穿著綠色小恐龍睡衣站在門口，袖口的爪子圖案蹭著門框，像只剛從窩裡鑽出來的小傢伙。
她走到床邊坐下，床墊陷下去一小塊，尾巴上的恐龍尾尖輕輕晃著。
“還沒給晚安吻呢。”她仰起臉，似乎鼓起了勇氣。
她聲音比剛才清亮了些，眼神卻帶著點沒褪盡的水汽，像浸在水裡的玻璃珠。
牧年挑了挑眉，湊過去輕輕碰了碰她的唇角。
一觸即離。
“快去洗澡吧。”流螢推了推他的胳膊，自己往床裡挪了挪，留出半邊位置。
牧年笑著應了聲，轉身往浴室走。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他不用回頭也知道，她準是在被子裡打滾。
等他從浴室出來，流螢已經縮排被窩裡，只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恐龍兜帽的耳朵支稜著。
他掀開被子躺下時，她很自然地往他身邊靠過來，肩膀挨著肩膀，像兩塊契合的拼圖。
“今天好開心。”流螢把臉埋在他的胳膊上，聲音悶悶的，“比做任何任務都開心。”
牧年嗯了一聲，伸手關了床頭燈。
黑暗裡，能聽見她輕輕的呼吸聲，還有恐龍睡衣布料摩擦的細碎聲響。
“好像……已經習慣這樣了。”流螢的聲音更輕了，像怕被誰聽見似的，“習慣跟你一起吃飯，一起玩，一起睡覺。”
牧年沒說話，只是往她那邊靠了靠，讓她能更舒服地貼著自己。
窗外的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屋裡靜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在黑暗裡慢慢合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