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床上的光暈越來越盛,裴風在痛苦與一種詭異的安心感中漸漸失神。
他能感覺到比比東的魂力始終纏繞在自己的經脈裡,時而溫柔地修補,時而又帶著霸道的侵佔。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絲冰針被撫平,比比東才直起身。
她看著裴風蒼白卻泛著瑩光的臉,忽然伸手將他攬進懷裡。
她的懷抱很涼,卻意外地安穩。
“睡吧,”她拍著他的後背,聲音輕柔得像哄孩子,“等你醒了,我讓御膳房燉了你喜歡的雪蓮湯。”
她低頭看著懷中人昏睡的眉眼,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輪廓,眼底的偏執如同藤蔓般瘋長。
“婉兒,你真是讓我很難不愛,你的天賦如此卓越,真想收你作為我的女兒……”
她無聲地說,語氣卻是透露著貪婪和偏執之色,“真希望……從裡到外,連骨頭縫裡的氣息,都只能屬於我。”
待到裴風醒來,只發現躺在一張床上,驚恐的下意識撫摸身上的衣服,發現沒有替換掉,才鬆了一口氣。
剛剛居然在比比東的懷中……痛的睡了過去。
對了……比比東……
“婉兒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比比東坐在床邊,手中端著蓮子湯。
“老師?”
裴風的喉結滾了滾,視線落在比比東手中的白瓷碗上。
蓮子湯冒著嫋嫋熱氣,清甜的香氣漫過來。
他下意識往床裡縮了縮,被子滑到腰際,露出的脖頸還帶著昨夜寒玉床留下的淡粉痕跡。
比比東的目光掃過那片肌膚,紫瞳裡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隨即又被溫柔覆蓋。
她舀起一勺湯,用唇輕輕吹了吹,遞到裴風嘴邊:“剛燉好的,加了凝神草,你經脈受了寒,得暖暖。”
湯匙邊緣碰到下唇,溫熱的觸感讓裴風瑟縮了一下。
他想自己接過來,指尖剛抬起,就被比比東輕輕按住手背。
“別動,”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指腹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道,“你身子虛,我餵你。”
裴風被迫張口,蓮子的軟糯混著甜香滑入喉嚨,暖意順著食道往下淌,卻在心口堵成一團。
他能感覺到比比東的目光始終黏在他臉上,從眉骨到下頜,一寸寸描摹。
“慢些喝,沒人搶。”比比東輕笑一聲,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唇角,沾走一點湯汁。
她沒有立刻收回手,反而用指腹在那處輕輕摩挲,動作慢得近乎曖昧。
裴風的臉頰泛起熱意,不是因為湯的溫度,而是那指尖的觸感太過灼人。
他偏過頭想躲開,卻被比比東捏住下巴轉回來,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你只能看著我”的執拗。
“看著我喝。”她的聲音低了些,紫瞳裡的溫柔只想寵幸裴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