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瑤輕笑：“這孩子，就知道炫耀。”
她看向比比東，“教皇陛下親自帶這位小姑娘來，想必是有事吧？”
“開門見山。”比比東在石桌旁坐下，目光掃過葉瑤，“我要你教她九心海棠的控場之法。”
葉瑤的杏眼微微眯起：“淨世蓮與九心海棠，一攻一守，路數截然不同，教皇陛下這要求，未免強人所難。”
她早就聽聞過，教皇收了一位淨世蓮的武魂，即便現在心中非常驚歎，但是也不能過多的顯露而出，畢竟比比東是客人。
“我從不做沒道理的事。”比比東指尖敲了敲桌面，紫瞳裡閃過一絲威壓。
“她的淨世蓮過於霸道，需九心海棠的溫潤調和，葉冕下若肯相助，武魂殿欠你的人情，一筆勾銷。”
葉瑤沉默片刻，目光落在裴風身上，忽然道：“小姑娘，伸出手來。”
裴風依言照做，葉瑤的指尖輕輕搭上他的手腕，微涼的魂力順著經脈遊走，帶著九心海棠特有的治癒氣息。
片刻後，她收回手，若有所思：“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你體內共生，卻不傷根基……倒是奇事。”她看向比比東，“可以教。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修習期間，不得用武魂殿的規矩約束她。”葉瑤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九心海棠講究心淨，容不得半分強迫。”
比比東的臉色沉了沉，卻在看到裴風期待的眼神時，緩緩點頭：“可以，但每日辰時送她來，酉時我親自來接。”
這話說得極重，像在宣示主權，葉瑤只是笑了笑，沒再反駁。
第一日的修習從辨認草藥開始，葉瑤教裴風用淨世蓮的魂力催化曬乾的“醒神草”，指尖的淡綠光暈拂過，枯草竟真的抽出嫩芽。
葉泠泠就坐在旁邊的小凳上，一會兒遞顆野山楂，一會兒獻寶似的展示自己剛學會的第一魂技“治癒光環”。
雖然只是讓一片枯葉恢復了半片綠意，卻得意得小下巴都抬了起來。
“姐姐你看！我厲害吧！”
“厲害！”裴風由衷讚歎，忽然也釋放出淨世蓮的虛影，白色蓮花在他掌心綻放，與葉泠泠的粉色海棠交相輝映，“我們的武魂放在一起，像不像院裡的花？”
葉泠泠拍手笑：“像！像孃親種的並蒂蓮！”
葉瑤看著這一幕，端著藥碗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她活了三十年，見過太多權謀算計，可這兩個孩子的笑容，乾淨得像晨間的露水，讓她想起自己年輕時，也曾這樣無憂無慮過。
午時用膳時，葉瑤燉了鍋蓮子百合湯，盛了一碗遞給裴風：“這湯能安神，對你調和魂力有好處。”
湯碗剛碰到裴風的手，院門口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比比東提著食盒站在那裡，玄色衣襬在竹籬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扎眼。
“我就知道你們的吃食太素。”比比東把食盒往桌上一放，裡面立刻傳出濃郁的香氣，水晶蝦餃、芙蓉魚片、烏雞湯，全是裴風愛吃的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