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的氣息帶著蜂蜜糕的甜香,湊得極近,裴風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的細碎月光。
他臉頰發燙,下意識往旁邊縮了縮,卻被她伸手按住肩膀。
“跑什麼呀?”千仞雪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你可是我在武魂殿唯一的妹妹,不疼你疼誰?”
裴風低著頭,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快回房吧,”他輕輕掙開她的手,聲音細若蚊蚋,“明天還要早起修煉。”
千仞雪見他真的害羞了,也不再逗他,只是牽著他的手往寢殿走。
夜裡,裴風躺在床上,身旁的千仞雪早已睡熟,呼吸均勻,他卻睜著眼睛,望著帳頂繡的銀線花紋,毫無睡意。
懷裡的小獸布偶被他攥得溫熱,那是光翎鬥羅撿到他時,他唯一帶在身上的東西。
布偶肚子裡縫著半塊破碎的玉佩,據光翎說,那玉佩上的氣息非常特別。
“三日之限……”他喃喃自語,指尖劃過布偶的耳朵。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綠光比往日更活躍些,像在感知他的焦慮。那道溫柔的聲音似乎又在耳邊響起:“別怕。”
可他怎麼能不怕?比比東的力量深不可測,她的執念更是如同無形的網,正一點點收緊。
第二日清晨,裴風剛結束晨練,就被教皇殿的侍女叫住。
“教皇冕下請您過去一趟,說是要教您雙生武魂的融合技。”侍女的聲音恭敬,眼神卻帶著幾分探究。
裴風心裡一沉,知道這是比比東的試探。
他看向鬥羅殿的方向,千仞雪應該正在準備早膳,光翎鬥羅則慣常在晨露裡擦拭他的弓箭。
他深吸一口氣,跟著侍女走向那座鎏金的宮殿。
教皇殿內,比比東正坐在王座上,指尖纏繞著一縷墨色魂力。見他進來,她沒有起身,只是抬了抬眼:“過來。”
裴風依言走到殿中,剛站定,就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驟然凝固。比比東的精神力像實質的牆,將他圈在中央。
“昨日讓你考慮的事,想明白了?”她的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喜怒。
裴風垂眸:“回冕下,宮婉……還是想留在鬥羅殿。”
“冥頑不靈。”比比東的指尖猛地一彈,那縷墨色魂力瞬間化作長鞭,帶著破空之聲抽向他的腳踝!
裴風瞳孔驟縮,下意識催動時空麒麟的魂力,身體瞬間向側方偏移半尺。
可那鞭影卻像長了眼睛,拐了個彎,依舊纏上了他的小腿!
刺骨的寒意順著面板鑽進骨髓,他悶哼一聲,膝蓋差點跪倒在地。
“你的時空能力,還敢在我面前耍花樣?”比比東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再問一次,來不來偏殿?”
裴風咬著牙,額角滲出冷汗,卻硬是挺直了脊背:“恕難從命。”
“好,很好。”比比東緩緩站起身,紫眸裡翻湧著怒意,“既然你捨不得鬥羅殿,那我就毀了它,看你還守什麼!”
她的魂力驟然暴漲,殿內的燭火瘋狂搖曳,鎏金的樑柱都在微微震顫。
裴風臉色煞白,他知道比比東說得出做得到,就在這時,體內的綠光猛地炸開,一股溫潤卻不容抗拒的力量順著經脈流遍全身,將那纏在小腿上的墨色魂力輕輕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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