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教皇殿深處卻無半分靜謐。
比比東獨自坐在王座上,紫眸中翻湧著濃郁的黑霧,那是羅剎神的力量在悄然侵蝕。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王座扶手上的雕花,嘴角勾起一抹近乎詭異的笑。
“跑不掉的……誰都跑不掉……”她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不屬於她的陰冷,“雪兒留不住,那便抓住更有趣的東西……雙生武魂……終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黑霧在她周身盤旋,化作一張張模糊的臉,似在低語,似在蠱惑。
比比東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的瘋狂被強行壓下,只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暗。
她知道,強硬的手段行不通,光翎和雪兒是阻礙,更是……可以利用的弱點。
“溫柔些……對,要溫柔些……”她對著空蕩的大殿輕笑,那笑容溫柔得近乎病態,“畢竟,獵物總要先放下戒心,不是嗎?”
第二日清晨,鬥羅殿的庭院裡還沾著晨露,光翎鬥羅正指導裴風吐納調息,千仞雪則在一旁擺弄著剛開的秋菊,氣氛難得平和。
直到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比比東親自來了。
她沒有穿教皇常服,而是一身素雅的紫色長裙,長髮鬆鬆挽起,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眼神溫和得讓人心頭髮緊。
身後的侍女捧著一個精緻的木盒,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教皇冕下?”光翎鬥羅眉頭微蹙,下意識將裴風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她。
千仞雪也驚訝地站起身,藍眸裡滿是不解。
自己的母親居然會親臨鬥羅殿!
裴風更是心頭髮涼,昨夜比比東那近乎瘋狂的氣息彷彿還縈繞在鼻尖,此刻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比昨日的威壓更讓他不安。
比比東卻像沒看到他們的戒備,徑直走到庭院中央,目光落在裴風身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宮婉,昨日是我急躁了,嚇到你了吧?”
裴風抿著唇沒說話,只是往後縮了縮。
“教皇冕下?”千仞雪忍不住開口,“你……”
“小雪,”比比東轉頭看她,笑意加深了些,“本教皇知道以前對你和你朋友不夠耐心,是母親的錯。”
她頓了頓,又看向裴風,“我今日來,是真心想要教導你,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天才,埋沒了可惜。”
她說著,示意身後的侍女開啟木盒,裡面是一套晶瑩剔透的玉針,針身上流轉著溫和的魂力:“這是凝神玉針,對你穩定雙生武魂的氣息有好處,算是……昨日嚇到你的賠禮。”
光翎鬥羅臉色沉得更厲害,他活了這麼久,從未見過比比東如此“低姿態”,這背後定然藏著更深的算計。
“教皇冕下不必如此,”光翎鬥羅冷聲開口,“宮婉有我教導便夠了。”
“光翎長老說笑了,”比比東笑意不變,眼神卻微微銳利了些,“論對雙生武魂的理解,整個武魂殿,恐怕沒人比我更有發言權。”
她看向裴風,聲音放得更柔,“宮婉,你願意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嗎?就今日,去教皇殿,我好好教你一套功法,如何?”
裴風攥緊了手心,指尖冰涼。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綠光在輕輕躁動,似乎在提醒他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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