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布法現在是盟友,歷史上他倆之間也有千年的恩怨,彼此互相看不起。
……
與此同時,在尼奧波特鎮上。
李斯特上校及其麾下戰力還算完好的一個營、加上卡爾少將另外派給他的兩個團生力軍,正在沿著小鎮廢墟、以及小鎮通往奧斯坦德的那十幾公里濱海公路固守。
沒錯,他們就是在按照一天半之前、魯路修離開時與他們溝透過的思路,在組織彈性防禦。
因為預料到了敵人可能會出動重炮戰艦炮擊,李斯特上校的一切部署調整,也都圍繞著這個威脅展開。
他們在36個小時內,動用了不少二線部隊,倉促在濱海公路上挖了十幾層壕溝,基本上每隔幾百米就有一道淺壕。
壕溝沒有任何加固措施,就是直接在泥地上挖的,能阻擋彈片飛射和爆破壓就行。因為沿海的土質本就疏鬆,旁邊又剛形成了氾濫區把地進一步泡軟了,所以淺淺挖掘非常容易,沒多少工作量。
這些工事在敵人的強攻下沒多少防禦力,但就是可以給敵人添堵,增加敵人快速推進的難度,也讓戰艦炮擊無法集中殺傷守軍。
每一道壕溝裡,李斯特上校都只留了少量監視的步兵,只要敵人沒有發起密集衝鋒,守軍就也不進入主要陣地,而是分散開來,為的就是減少炮擊傷害。
人類戰爭的一個主線,就是隨著雙方火力越來越強,交戰者在單位長度防線上投入的兵力會越少,避免被重火力白白殺傷。只要敵人不衝,我就不進入陣地。
歷史上到二戰末期,甚至半島戰爭時,面對醜國的優勢火力覆蓋,與之交戰的另一方往往會減少到“平時一個排只有一兩個哨兵進入陣地,其他人都躲在坑道里不出來”。
如今李斯特上校雖然做不到那麼誇張的程度,但他至少也臨時學會了一個排只留一個班在陣地裡,其他都儘量散開。
而且師長卡爾少將還給他準備了很多小船,足夠他必要時水路撤走所有人員。敵人炮擊得狠了,岸上陣地沒處躲,就可以隨時摸黑划船往南邊一些轉移,躲開炮擊區再往後方撤。
於是,在這種種超前於時代的防炮擊操作下,加上提前有充分心理準備,佈列顛尼亞艦隊的炮擊並沒有造成德軍多少傷亡。
佈列顛尼亞人自己覺得效果不錯,炮擊了快一個小時後,負責海峽艦隊作戰的黑斯廷斯中將,認為尼奧波特鎮應該已經徹底成地獄了,這才大大咧咧給岸上的法軍發電報:
“讓那些法蘭克人衝上去給敵人收屍吧,算他們運氣好,有皇家海軍的戰列艦幫他們收拾殘局,這種勝仗簡直跟撿來的一樣。”
法軍收到電報後,立刻組織一個師的陸軍發起了衝鋒。
但很可惜,他們剛往上衝,很快就發現已經徹底廢墟化的尼奧波特鎮子上,還是有刁鑽的交叉機槍火力掃射出來,放倒了幾排士兵。
法軍氣得大罵,又無線電問候了友軍艦隊的無能。
黑斯廷斯中將老臉有點掛不住:剛才戰列艦炮擊的時候,這幫德瑪尼亞老鼠到底藏到多深的洞裡?還是疏散跑了、等我軍停止炮擊法軍往上衝的時候,他們才回到的陣地?這也太靈活了吧?
他又哪裡知道,李斯特上校和卡爾少將為此準備了多久,又調整了多少部署。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只好再下令重新炮擊準備一輪。
又轟了二十分鐘,而且這次他和法軍說好了、讓法軍一停炮就立刻衝、千萬別給敵人留時間重新進入一線陣地。
法軍也嚴格照做了,這次總算衝進了鎮子,並且掃清了最西側的兩條街區。
不過事情還沒算完,即使法軍動作已經快到不能再快,他們也只搶到了兩條街區的陣地。再往第三層街區衝時,剛剛布艦炮擊時撤出陣地的德軍,又摸回來了,並且快速重構起火力點,又開始掃射收割人命。
所以,法軍要麼摸黑強攻、往裡填人命。要麼就只有再停下來,讓布艦補充炮擊,而每輪炮擊都只能幫著法軍奪取兩層街區或者三道海岸壕溝。
要想徹底拿下尼奧波特,推到奧斯坦德,這種牛皮糖一樣的打法,足夠耗黑斯廷斯中將的艦隊很久了。而且即便如此,在步兵傷亡方面,法軍也仍然是遠遠高於德軍的。
……
“黑斯廷斯真是好興致,居然對著一個廢墟小鎮,以及小鎮東邊濱海公路上的簡易壕溝區,斷斷續續炮擊了三個多小時。
陸軍的弟兄們也確實值得尊敬——你說守那個鎮子的指揮官名叫李斯特?只是個上校團長?他絕對是個人才,這一仗打完估計就能升將軍了。能頂著艦炮有序放棄陣地,遲滯和消耗敵人,太不容易了”
半夜一點半,黑斯廷斯中將開炮後三個半小時,希佩爾將軍的戰巡艦隊,終於逼近了佈列顛尼亞海峽艦隊。
直到在望遠鏡裡看到遠處敵軍前無畏艦12布寸主炮齊射的火光之後,希佩爾才由衷歎服陸軍的給力,他至今不敢相信,黑斯廷斯就這麼幾乎沒挪窩地原地轟了那麼久。
只是陸地上的陣地稍微往後退了三公里,已經要徹底退出鎮子了,但這些細節海上的希佩爾並不知道。
陸軍為他爭取的戰機實在是太好了。
“司令,要立刻開火麼?”德弗林格號艦長漢克上校請示道。
希佩爾一揮手:“不急,既然是夜戰,既然敵人漏出了那麼大的破綻,我們當然要悄悄逼近了再打,否則以夜間觀瞄的誤差,炮擊精度太低了。
不過,也要讓驅逐艦注意搜尋附近有沒有敵人的驅逐艦或是其他雷擊艦,只要有被敵人輔助艦艇逼近的風險,那就立刻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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