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禮也不休息,從茅屋內拿出昨日買的工具,挑選一顆合適的樹,準備將其做成簡單的桌椅。
充沛的體力和強大的身體素質,使得鄭禮鋸倒一顆大樹並不費多少力氣和時間。
他把樹幹攔腰鋸出一小截,便是一個簡陋的樹幹圓凳。
又拿出釘子,啃啃哧哧的鋸出厚度不一的木板粗糙的釘在一起,最後給它們裝上桌腳,便成功造出了木桌。
待杰特睡醒出門時,看見的便是正在擺弄醜陋木板拼接物的鄭禮。
他不由一呆,遲疑的問道:“老師,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打獵用的新式武器嗎?”
“用來給你授課用的桌椅啊,你看不出來嗎?”
鄭禮奇怪的看向杰特,他有些疑惑昨天還顯得聰慧過人的學生,今天怎麼就傻了,連常見的桌子椅子都不認識了。
莫不是昨天刺激太大,今早起來把腦子搞糊塗了吧?
“……看的出來。”
莫名的話語堆在杰特的喉嚨裡,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完全不明白這一堆醜陋的木頭拼接物怎麼能被稱作桌椅,說是一種新式武器都比桌椅長得像,只能用無奈的眼神看著鄭禮。
“好吧,第一次做手藝不夠純熟,不過能用就行。”
看著杰特無奈的眼神,鄭禮也不心虛,反而換了個話題。
“既然醒了,那就跟我一起去山下溪流做好洗漱。這,也是一門課程。”
“洗漱也是一門課程?”杰特驚訝出聲。
“是的,這是名為“禮”的課程。”
鄭禮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寫出禮的漢字,嚴肅說道:“無論什麼時候,自身有一個良好整潔的形象,這不僅是尊重他人的的行為,也是尊重自己的舉措。”
“如果連自己的臉面,形象都不在意,哪又何談得到別人的尊重呢?”
杰特把這句話在心中默唸幾次,又將鄭禮在地上書寫的奇異方形文字牢牢記在心底,便跟著鄭禮下山前往小溪洗漱。
洗漱完後,杰特再次馬不停蹄的跟著鄭禮去山間採摘漿果,一直忙碌到清晨九點才結束。
待草草吃完漿果充當的早飯,坐在醜陋桌椅時,杰特這才正式開始上課。
手裡捏著一張用兩種文字書寫的“課本”,杰特雖然不會識字,但還是認出了其中一種是通用語,至於另一種方方正正的文字他可就完全抓瞎了。
其實,鄭禮也不想多此一舉用漢語再寫一遍,但主要的問題在於,每一種文字都是該文明的思想核心凝聚,裡面充斥著該文明獨有的特質。
就比如一些漢字中比較抽象的內容,比如“仁”“義”“禮”。
都不能精準的使用通用語翻譯出來,如果簡單的對照翻譯出來內容細微偏離含義也就算了,鄭禮最怕的是可能會出現與內容完全相反的含義。
即使是同一個種族,同一個文化環境下,有時候一些文字都會因為種種原因,使得人們對其出現不同的見解及含義。
更別說如今這世界只有鄭禮一個人,要想自己的思想不會隨著傳播,和時間的流逝而出現錯誤和歧義。
他也只能受累每寫一篇文章,就用漢字特意書寫一遍以作為對照。
如果以後有時間的話,鄭禮還會編出常見漢字的字典,用自己的理解給文字註釋,防止出現思想傳播者死摳字眼的現象。
看著捏著紙張,仔細檢視的杰特,鄭禮出聲提醒:“一種是通用語,想必你是認識的。另一種方形的文字你可以稱之為雅言,是一個繁盛文明所使用的文字。”
“雅言?”杰特抬頭,詢問道:“學習這種文字有什麼用嗎?”
“可以說,沒什麼用。”
鄭禮站起身來到杰特身後,用手指著文中寫著的仁字開口解釋:“如果你只是準備把這些典故當成故事來聽,那麼不用學習雅言。”
“但如果你想要理解典故中蘊含的哲理和深意,哪就得學會它,使用它,理解它。”
“這樣,你才能明白這典故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我懂了,老師。”杰特點頭,手指輕捏紙張。
“很好,那就從第一步學習文字開始。”
鄭禮頷首,“我會分別使用通用語和雅言給你讀一遍這篇典故的內容。”
“隨後,逐個教你認識通用語和雅言的文字,你所要做的就是牢牢的記住它們,最後,則要告訴我你對典故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