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備看了眼肩頭大手,知道如今的秋谷城,周邊四縣已被宋家控制。
就連知府大人,都要跟宋家做交易。
可我好歹是五品守備,哪怕舊朝崩塌,你也終歸只是個平頭百姓。
不說要對官老爺三跪九叩,可最起碼的面子要給吧?
擁有武道第八境修為的守備,並不打算對宋念順做什麼。
周廉安對宋家退讓,他自然也要退。
只不過明面上,不能這麼丟人。
當即用力,同時沉聲道:“宋二少爺這話說的……啊!!”
令人牙關打緊的痛叫聲傳出,卻是宋念順一把捏碎了守備肩胛骨。
哪怕第八境修為,該疼還是要疼的。
守備來不及憤怒,他看到宋念順又湊近了些,語氣仍是那般輕飄飄的。
“你想說什麼?”
守備渾身發顫,一部分是疼,另一部分是懼。
他在這位宋家二少爺眼睛裡,看到了殺意。
無形的殺氣,將自己籠罩。
肩頭傳來的血腥氣,讓鬢角冷汗冒個不停。
邊軍戰場,他曾去過。
跟人拼過命,也見識過那種殺人如麻的狠角色。
但那是戰場!
宋家不過農戶出身,宋念順平日裡籍籍無名,哪來這麼驚人的殺氣?
這絕對是要殺過不少人,才能攢出來的。
即便經歷過多年大戰,從邊軍退下來的湯運良,也未必能壓的過。
守備渾身發抖,死亡的恐懼在心頭縈繞,讓他說不出話來。
心裡有種感覺,但凡說錯一個字,都得死。
這時候,周廉安開口道:“宋二少爺若真把他殺了,到時候去接管兵營可就不好辦了。”
宋念順轉頭看著周廉安,咧嘴一笑:“有多不好辦?”
周廉安被他笑的渾身發毛,下意識後退一步,緊接著手臂便被人扶住。
“周大人小心,莫摔著了。”
周廉安轉頭看去,見宋念守站在旁邊,面含笑容,似有些殷切。
如果說宋念順的笑,是讓人頭皮發麻,看似平靜之下的癲狂。
那宋念守的笑,則讓周廉安有種鋒芒在背,卻捉摸不透的驚悚。
本能擠出一絲笑,道:“多謝宋司丞。”
心中卻不禁暗道:“宋家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打交道的。一個暴起傷人,癲若瘋虎。一個笑裡藏刀,奸詐似狐!”
“這位守備大人受了傷,可要去瞧一瞧,治一治?”宋念守問道。
周廉安咳嗽了聲,道:“徐大人修為高深,這點小傷不在話下。待接收了兵營,再去治也不遲。徐大人覺得如何?”
姓徐的守備還被宋念順捏著肩胛骨,哪裡能說出個不字。
強忍劇痛和心神中一波又一波的驚懼感,咬牙道:“周大人說的是,先接收兵營。”
宋念順這才放開他,笑呵呵的從懷裡掏出極小一片火靈芝遞過去:“方才或有些誤會,徐大人莫要見怪。”
“這是?”徐茂玉看著那小片火靈芝,鼻尖傳來清晰香味。
僅僅只是香味,便讓痛苦被驅散許多。
“嚐嚐不就知道了,還能毒死你不成?”宋念順道。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宋家二少爺再瘋,也不會不明事理的殺人。
就算要殺,也得到了兵營再說。
徐茂玉這才伸手接過來,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放進嘴裡。
雖只有很小一片,但進了肚子,卻化作雄渾藥力。
大部分都用來修補傷勢,前一秒還疼的鑽心,現在已經幾乎感覺不到。
只有肩胛骨傳來酥癢,像是在長新肉。
徐茂玉更能感覺到,隨著傷勢恢復,就連修為都增長了一些。
震撼之餘,不禁看向宋念順:“二少爺,這究竟是什麼寶貝?”
“路上撿的一點小玩意,不算什麼。徐大人若是喜歡,再來點?”
徐茂玉能拒絕嗎?
拒絕不了!
那種修為瞬間提升的感覺,比洞房還要好上幾倍。
如此寶貝,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天材地寶!
徐茂玉嚥了口口水,只見宋念順又摸出一塊稍大點的拋過來。
他想也不想的接住,卻像含著骨頭看向主人的家犬。
宋念順笑道:“這東西雖說不多,但讓徐大人突破到第九境還是夠的。徐大人若想要,待兵營的事完了再說。”
徐茂玉當然明白這是用來釣魚的餌,可還是忍不住咬鉤。
他的軍功並不算多,本來最多也就是個千戶到頭了。
是周廉安給他提拔上來,好方便掌控兵權。
另外又將原守備留下一些提升修為的東西賞給了他,這才強行突破到第八境罷了。
第八境和第九境,看似一個境界的差距。
實際上每個境界,都有很多人一輩子跨不過去。
本就已經到了極限,如無意外,這輩子能守住第八境就算不錯。
但如今又有了希望,徐茂玉哪還能忍得了。
顧不上肩胛骨還有些難受,衝宋念順拱手道:“多謝宋二少爺賜寶,兵營的事,儘管包在我身上。那些孬兵敢說個不字,無需二少爺動手,我來收拾他們!”
周廉安瞥來一眼,心裡暗罵:“有奶就是孃的狗東西。”
明面上卻還是擠出笑容,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徐大人便和宋二少爺,還有湯教頭一塊去吧。待兵營的事情了結,我們把酒言歡!”
宋念守也衝宋念順道:“二哥去了兵營,可莫要再傷人了。”
宋念順咧嘴笑道:“放心。”
徐茂玉聽的微微鬆口氣,既然答應不再傷人,想必到時候會方便一些。
兵營中不少刺頭,可都是和他一塊吃過空餉,尋花問柳的“好兄弟”。
待宋念順幾人離開,宋念守才對周廉安道:“周大人,那我們?”
周廉安微微側身讓開位置,道:“宋司丞裡面請。”
兵營原本是在秋谷城外駐紮,後來流民軍太多,便給移到了城內。
免得讓人趁夜偷襲,到時候僅憑二三百守城軍可不夠用。
來到位於秋谷城西南側的兵營,遠遠的便能聽到裡面鬧哄哄的。
門口把守的兵丁,也是蹲坐在地上,一人一壺酒,捏著花生米,不知從哪摸來的雞腿。
又吃又喝,痛快的很。
等宋念順幾人過去,那幾個士兵才注意到,連忙站起身:“徐大人。”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