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流程、裝載方式、搬運人員的紀律程度都說明,這批東西不是“放著不用”的庫存,而是要運送到俄羅斯的——只是不知道具體何時。
一個人硬闖倉庫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混進去,也沒法帶走。
沒有吊裝,沒有掩護,沒有運輸路徑。
現實裡,這種彈頭連同容器一套裝下來,起碼三百公斤起步。
那不是“扛”得動的,是得“吊”出去的。
更別說箱子,大機率有電鎖、時控、和熱敏保險。
周奕深吸一口氣。
所以,他接下來要盯的不僅僅是倉庫,而是彈頭在完成最低限度安全鈍化後的轉運。
也就是鐵路。
但同樣的,那也需要人手。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必須從兩個方向同時推進:
第一,是獲取轉運的時間表與路徑節點,包括所有可能的臨時調車站、支線接駁點、可供裝載的鐵路平臺。
這些事情,是他一個人能做。
靠錢、耐心和一點點暴力。
第二,是更為棘手的——找到合適的人,還必須得對自己的真正目的一無所知。
對了,那個軍火商叫什麼來著?
周奕皺了皺眉。
伊戈爾。
伊戈爾·謝爾蓋耶維奇。
就在這時,副駕座下的車載電話響了。
那玩意兒是尤里搞來的,一臺老舊的 tavria-1型車載無線電話。
接入的是早年軍隊留下的區域通訊頻段,佈線混在音響系統背後。
訊號時好時壞,但對他來說,已經夠用了。
周奕拿起話筒,還沒說話,對面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的上個僱主又有任務了。”
“親口點名交給你,價格合適。”
尤里的語氣輕鬆,甚至有些愉快。
顯然,周奕上次的活幹得漂亮,讓他也從中抽了不少分成。
稍頓了一下,尤里接著說道:“而在此之後,他希望能見你一面。”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這不是巧了麼。
你要找我、我也要找你。
“告訴我地點和時間。”周奕平靜地說道。
“要不就定在今晚?”尤里笑了笑,“十點是個合理的時間,還在老地方。”
“當然,十點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