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塔爾諾夫斯卡亞至第五號排程站——在地圖上已標為“停用”,但近期反覆出現在“技術工程組”的封閉申請中。
周奕皺了皺眉,拿起紅筆,把這三處畫了框,旁邊寫上一個詞:
“備用線路。”
核彈頭本身並不一定固定走哪一條線路。
而是根據最近的安全等級、干擾因素與目標位置進行動態排程。
這意味著,他無法僅靠現有觀察鎖定某個確切的運輸視窗。
周奕嘆了一口氣。
他需要線人。
不需要是政府高層,或者某些軍官。
僅僅是最基層的那一批人就足矣。
因為他們能在運輸安排開始的八小時、甚至十二小時前,拿到“特殊排程”的間接預警。
比如:
“今晚別靠近第十三號岔口。”
“b13,22:40,jzk”。
沒人會去問目的地是什麼,也沒人敢問裝載了什麼。
可對自己來說,這種“模糊”的訊號反而是最有價值的。
他不需要知道編號,不需要知道單位名稱,也不需要知道完整的路徑。
只要能鎖定臨時封鎖的時間,就足夠開展行動了。
就在這時——
“咚、咚。”
兩聲敲門,力道不重,卻打斷了周奕的思路。
嘴裡還叼著煙,他反射般地抽出腰間的手槍上膛。
然而,不等周奕起身,外面就響起了前臺女接待的聲音:
“法霍德先生?是我,達麗娜。樓下有人找您。”
“說是您朋友,叫安東。”
周奕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視線落回桌上的時鐘。
下午三點二十七分。
下一秒,周奕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他與伊戈爾第二次見面的日子。
前陣子,安東就跟他說過。
結果他光忙著追蹤核彈的位置,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我知道了。”周奕沉聲回應道:“請告訴他我五分鐘後下去。”
門外的女接待答了一句“好的”,腳步聲便漸行漸遠。
周奕快速熄滅菸頭,從衣櫃底部抽出一個薄型防水袋,將分類好的檔案、便籤和標記圖整齊塞入。
隨後,拆開床下的活動板,將整個包裹嵌入夾層之中,用膠帶固定,再將木板恢復原位。
之後,他來到門口,從兜裡拿出一段極細的尼龍線,一端繞在門閂下方的鉤環內,另一端接在一枚黃銅片上。
黃銅片被蜜蠟粘在床腳背後,不易察覺。
若有人推門超過一定角度,拉力將撕裂蠟質連線,銅片跌落,線也隨之鬆動。
回來時,只需檢查蠟痕和銅片是否移位,便能知道是否有人入侵過。
不算很專業的手法,但在這種情況下,勉強夠用。
畢竟,自己又不是專門來搞諜戰的。
周奕最後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遺留,才重新穿上大衣,把手槍別進腰間。
離開房間前,他再次點燃一支香菸。
煙霧彌散,周奕目光平靜,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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