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你去調查,確定他背後是不是還藏著別人。”
阿列克謝盯著那張紙,手指微動:“你認真的?”
“當然,我已經讓人幫你準備好了一切。”伊戈爾說道。
“你可以自己判斷怎麼行動。”
“你想見誰、問誰、怎麼問,全由你決定。”
“要是查到底覺得該動手,我也不攔你。”
阿列克謝聽得出這話裡藏著別的意思,安靜了幾秒,才問道:
“你其實早就有結論了,根本不需要我去查,是吧?”
伊戈爾沒出聲,即不承認,也不否認。
“.好吧。”
糾結半天,阿列克謝自知躲不過去,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見事情談妥,伊戈爾滿意的笑了笑,狀若隨意的補充一句:
“對了,我還給你安排了一個特殊的夥伴。”
“你會很安全。”
那笑容中帶著一點刻意收斂卻藏不住的惡趣味,似是在等待某個預料中的反應。
阿列克謝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是那種立刻能說清的危險,而是一種從胃底緩慢升起的不安。
沒有理由,也沒有明確的方向。
只是一種熟悉的生理反應在提醒著他——有詐。
阿列克謝看著伊戈爾,嘴角抽了抽:
“.誰?”
“法霍德。”
空氣停滯了一秒。
然後——
咚咚。
門響了兩下,不急不緩,像是提前演練過節奏似的。
阿列克謝的脖子一僵,身體繃得筆直。
緊接著,門被推開。
周奕走了進來。
他穿著黑色長呢外套,腳步穩而輕。
而安東則跟在身後,臉頰還帶著風吹出的紅,耳朵凍得發亮。
“有點堵車,晚了兩分鐘,抱歉。”
安東把門帶上,笑著抬手向伊戈爾敬了個不太正式的禮:“老闆。”
伊戈爾看了他們一眼,輕輕點了下頭:“回來就行。”
“不瞞你們說,路上挺熱鬧的。”
安東說著,摘下手套揣進兜裡。
“一輛軍車翻溝裡了,自稱是支援地方治安的部隊,從港口那邊開過來,司機嚇跑了,現在還沒找回來。
“哈,哪支部隊?”
“黑海艦隊那撥人拆出來的,掛了烏克蘭國防部的臨時番號,誰也搞不清他們到底歸誰管。”
安東撇撇嘴,“一群人帶著五桶酒,跟卡拉什尼科夫一起塞進車廂,後頭還綁了兩箱不知哪來的罐頭。”
“我們路過的時候,他們正蹲在路邊煮飯,跟野營似的。”
“車開過去,還有人站起來給我們敬禮,喝多了,嘴裡喊著什麼‘為蘇維埃祖國’。”
對話還在繼續,阿列克謝卻半點也聽不進去了。
那人站在光影交界處,表情平靜。
跟那天晚上在赫爾松的車裡一模一樣。
這時,周奕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慢慢轉過頭來。
然後,露出一抹微笑,“你好啊,阿列克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