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繼續往上走,就這麼簡單。”
鮑里斯沒吭聲。
片刻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無奈的嘆息。
“那就除夕,按你說的來。”
米哈伊爾的表情終於緩和幾分:“無線干擾從下午兩點整開始。”
“兩點十五你們的人開始推進,二十分鐘內控制書房與主屋通訊點,確保外圍清理乾淨。”
“座標將在我確認你們控制現場兩分鐘後發出,一次性明文。”
“希望你別遵守諾言。”鮑里斯說道。
隨後,電話結束通話。
米哈伊爾思索了幾秒,起身,走出書房。
走廊溫暖、靜謐,牆上掛著幾張照片。
有他年輕時穿軍裝的,也有孩子們還小時候在海邊的合影。
光線柔和,從客廳投出暖黃色的燈影。
樓下,妻子在廚房裡擦碗,毛衣袖子捲到手肘,頭髮挽起,神情專注。
他走進去,靠在門邊看著她。
“事情談完了?”她低聲問道,沒回頭。
“嗯。”
“敖德薩那邊的事?”
“差不多。”
米哈伊爾點了點頭,走過去,從桌上拿了杯水。
“那邊最近不是挺很亂的?”
“嗯。”
“那你總盯著這些事,什麼時候才抽得出身來?”
米哈伊爾沒說話,喝了口水。
妻子放下碗,轉過身子:“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工作上還順利麼?”
米哈伊爾沒有回答,只是問了句:“孩子們怎麼樣?”
聞言,妻子露出一抹微笑,“娜佳今天又說想養只狗,被我拒絕了。”
“她還在生氣,在房間門上貼了封‘抗議宣告’,寫了一整頁,說‘這是對家庭不民主機制的強烈反對’。”
“馬克西姆去勸他妹妹,結果也被寫進了附錄,強烈譴責他‘態度曖昧,缺乏立場’。”
米哈伊爾聽著,沒笑,也沒接話。
他把水杯慢慢放下,眼神略有些失焦,似是在努力記住這一切,卻又不知從哪部分開始。
妻子盯著他瞧了一會,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看出來。
“你在想什麼?”她輕聲問道。
米哈伊爾沉默良久,再次轉移話題:“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出去玩嗎?”
他說著走近一步,伸手碰了碰她手臂,“我想了下,是時候了。”
妻子先是一怔,眼裡浮起驚喜的光。
“去哪?”她下意識地問道。
“維也納。”
“你不是說年後才動?”
“最近就可以了。”米哈伊爾的語氣平穩,“你帶孩子們走,航班我來安排。帶上保鏢,私人飛機,別走陸路。”
聽到這裡,妻子的眉頭幾乎不可察覺地皺起:“那你呢?”
“我得留下幾天。”米哈伊爾伸手替她把垂落的髮絲撥到耳後,指尖在鬢角處停了片刻,又順勢落在她的肩頭,“弄完就去找你們。”
“米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妻子的聲音很輕,像在猶豫是否要問出口。
“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米哈伊爾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年後,我會親自去維也納找你們。”
“我保證。”
“相信我,克里斯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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