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零星的火光。
偏遠的郡縣率先舉起反旗，地方守軍砸毀通訊裝置，鄉野間的武者自發集結。
反抗的火焰迅速蔓延。
雖微不足道，但千萬處反抗匯聚在一起，卻讓這個龐大的帝國變成了沸騰的熔爐。
沒有統一的指揮，沒有協調的部署，有的只是同仇敵愾的意志，天武十三世用他的死亡，點燃了這個民族最後的血性。
…………
晨光穿透薄霧，照亮山林間的臨時營地。
漩渦鳴人揉著惺鬆睡眼從草蓆上坐起，粗布衣衫沾著露水，一頭金髮用麻繩草草束起。
這是忍聯精心設計的偽裝。
半個月前，他們以流浪武者身份加入赤眉軍，將所有忍具、護額甚至查克拉波動都徹底起來。
此刻的鳴人，與營地中其他反抗軍武者毫無二致。
至於那負責保護他們的那二十具智慧傀儡被安置在三十里外的廢棄驛站。
反正這個營地的武者都很弱，如果佐助火力全開，足以在短時間內將其全部殺光。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兩人發現赤眉軍是一個很純粹的地方。
可能與赤眉軍首領的思想有關。
不為權力，不為財富，僅僅是為了守護身後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漸漸地，兩人開始理解赤眉軍為何能在短時間內凝聚如此強大的力量。
這不是靠武力脅迫，不是靠利益誘惑，而是因為這裡的每個人都真心實意地相信著同一個理想。
雖然天武十三世的死點燃了他們的血性，但真正支撐他們戰鬥至今的，是對這片土地和人民最樸素的愛。
此刻，佐助早已穿戴整齊，黑色布衣一絲不苟地貼合在身上，手裡正擦拭著一把短刀。
“喂，佐助！”鳴人整理著粗布衣衫，說道：“你說咱們這次潛入赤眉軍到底要待到什麼時候啊？”
佐助將短刀別在腰間，頭也不抬地答道：“直到忍聯完成對天武帝國的全面控制。”
“可是這些反抗軍明明都是好人啊！”鳴人突然提高了聲音，又趕緊壓低。
“你看他們幫老百姓打跑徵稅官，還把搶來的糧食分給窮人。”
“所以上面才會改變任務。“佐助轉身反問道：“不然你以為忍聯為什麼要招安赤眉軍？”
鳴人撓了撓頭：“因為他們熟悉地形？”
“蠢貨。“佐助冷哼一聲，“赤眉軍熟悉地形，在民間有威望，最重要的是......”
他壓低聲音，“他們能幫忍聯鎮壓邊境三州的其他反抗勢力。”
“啊？”鳴人瞪大眼睛，“可他們自己不就是反抗軍嗎？”
“所以這才是最諷刺的地方。”佐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忍聯需要他們當嚮導，當先鋒，等帝國徹底平定後......”
話雖沒說完，但意思確實很清楚。
反應過來的鳴人突然抓住佐助的手臂，“你的意思是，忍聯最後會.......”
“這不是明擺著嗎？你以為忍聯會允許第二個反抗組織存在？”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兩人立即噤聲。
一個扎著紅頭巾的年輕武者跑來：“兩位小哥，副首領請你們去議事廳！”
“知道了。”佐助應道。
等那人走遠後，他對鳴人說道：“記住我們的任務，獲取信任，收集情報，必要時候......”
“我知道！”鳴人煩躁地打斷他，“但就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聽見這話，佐助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沉聲道。
“記住我們的身份和立場！”
“天武十三世用自殺點燃了全國的反抗之火，現在每天都有新的暴動，忍聯需要赤眉軍這樣的地頭蛇來平息動亂，而赤眉軍也需要需要我們的保護。“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佐助緊了緊腰帶，“如果我們不把他們納入忍聯體系，等戰爭結束後，等待他們的只有清算。”
鳴人沉默片刻，突然一拳砸在樹幹上：“這該死的戰爭！”
晨光漸盛，營地裡的武者們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鳴人跟在佐助身後，穿過忙碌的人群。
炊煙裊裊升起，幾個婦人正在大鍋前熬煮野菜粥，香氣飄散在晨霧中。
“鳴人小哥！”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跑過來，手裡捧著兩個熱騰騰的烤紅薯，“給！”
鳴人蹲下身，接過紅薯，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髮：“謝謝小桃！”
他的笑容溫暖而真誠，完全看不出方才的陰鬱。
佐助站在一旁，目光掃過營地。
武者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在打磨武器，有的在修補鎧甲。
動作熟練而專注，臉上帶著平靜的神情。
這些人曾經是農夫、鐵匠、獵戶，如今卻成了反抗軍的一員。
議事廳是用幾根粗木和茅草搭建的簡易棚子。
副首領是個三十出頭的壯漢，左臉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正在和幾個隊長商議著什麼。
見兩人進來，立刻招呼道：“來得正好！”
他展開一張粗糙的地圖，指著上面的標記說道：“斥候來報，北邊的黑水村正在被一支帝國軍破壞。他們在往井裡投毒，還燒燬了整片麥田。“
“這群瘋子......”一個滿臉風霜的老武者啐了一口，“連自己的土地都要毀掉？”
副首領沉聲道：“他們信奉'焦土戰術'，寧可毀掉一切也不留給忍聯。”
說著，他環視眾人，沉聲道：“但我們赤眉軍絕不認同這種做法，必須阻止他們！“
鳴人猛地站起來：“讓我帶隊！那些村民......他們不該承受這些。”
佐助沒有立即表態，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
這中間或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佐助。”副首領突然開口，“你帶第三小隊去處理這件事。”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首領很看重這次行動。“
鳴人剛要開口抗議，佐助已經乾脆地點頭。
“明白。”
走出議事廳後，鳴人對著佐助抱怨道：“為什麼不讓我去？”
佐助解釋道：“因為副首領更看重我，想讓我進入高層，而你......不合適。”
鳴人張了張嘴，最終沉默下來。
他知道佐助說的沒錯。
赤眉軍雖然敬重兩人的實力，但對鳴人過於衝動的性格有所顧慮，而佐助則更受信賴，因為他冷靜且高效。
“記住。”佐助最後叮囑道，“想要赤眉軍的人活下來，就必須讓赤眉軍成為忍聯的一部分。”
鳴人悶悶地應了一聲，看著佐助走向集結的隊伍。
那些武者見到佐助時，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對鳴人那種親暱，而是一種敬畏。
就像對待一把出鞘的利劍，既想依靠又不敢太過靠近。
副首領站在高處，目送隊伍離開。
身旁的老武者低聲道：“為什麼不派那個金髮小子？他實力不差。”
“正因為如此。”副首領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那個鳴人太純粹，容易感情用事。而這個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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