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這邊三位仙師認上親了,女國主一醒來就被她們拉著說話,此時圍在女國主床頭,一左一右的北周天子和北齊蘭陵王,正四目相瞪,誰也不肯讓步地,暗中較勁兒。
宇文懷璧剛開口:“跟朕——”
“——閉嘴!我都說了不跟你們走,你倆聾了嗎!”
元無憂憤然嘶吼,光是說出這兩句話,她就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感受到了自己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傳來撕裂般的痛。
她疼的氣若游絲,卻眼淚汪汪地仰頭,望著面前的白髮道人:“師父,帶我回劍閣…”
瞧見女國主孤注一擲的,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了她這位“走火入魔的師父”身上,還眼神含淚,我見猶憐,周齊這兩位登時臉色難看。
結果這白髮鶴隱隻眼神倨傲、冷漠地瞟了病床上的姑娘一眼,出聲極冷,毫無情緒:
“你要用掉約定的機會?”
元無憂愣住了。“什麼機會?”
“蒼白朮答應你的事。”
沒想到自己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他,這個白毛老道還對元無憂無動於衷,彷彿她只是個螻蟻,死也就死了!
元無憂恨的不行,心口窩忽然瘀堵,呼吸都艱難起來。她費力地碎喘了兩聲,咬著牙硬撐著道:“不是,這個另算,我倒欠你一個,救我!”
這女國主都傷成這樣了,腦子還清楚的各論各的。
把一旁的高長恭和宇文懷璧都看得滿眼心疼,隨後不約而同地抬頭,怒瞪白髮道人。
可這頂著蒼白朮臉的白鶴隱,依舊不為所動我行我素。
“不可。這次算還你了,但我有要求。”
“什麼要求?你可真會挑時候趁火打劫啊,我都這樣了,還能滿足你的要求嗎?”
“與你無關,要求是,讓蘭陵王交出被他俘虜的厙有餘。”
一聽這話,元無憂瞬間覺得血都涼了。
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已是銅牆鐵壁,或是家徒四壁,不會再畏懼什麼打擊刺激了,可當她把全部希望寄託在師徒情上,鶴隱居然對她很厭煩?顯然他覺得她是累贅,並不想帶她走。
反倒還為了那個後來的異世女,拿元無憂的命,來要挾高長恭放人。
元無憂從前聽說過各種稀奇古怪的戀情,自然也有師徒戀,可她從來沒跟鶴隱,有半分超出界限的舉止。直到今時今日,她才知道,鶴隱不是冷漠的人,只是對元無憂冷漠。
他若真喜歡哪個徒弟,會明目張膽偏愛,讓世人看見。就像他對厙有餘這樣,從前厙有餘想殺自己,鶴隱都能把弒君的罪給厙有餘擔下來。後來成了蒼白朮,更是一看見厙有餘就無條件偏袒。
原來白鶴隱這樣沒有世俗慾望的人,也會為了一個人,即便走火入魔,發瘋失憶,因為所謂的“一體雙魂”變了個人,但對心上人的愛也不會變啊?
無論是白鶴隱和蒼白朮,他都對厙有餘有種本能的偏愛。就像之前山無陵跟萬鬱無虞吵架時說的什麼,“恨明月高懸不獨照我”、“獨不照我”嗎?
但這種師徒戀,令元無憂感到厭惡至極!
不是因為他不跟自己戀,而是因為這倆人的戀情,是建立在傷害自己和弒君篡位上的。
即便元無憂瞬間認清了自己的地位,接受了現實,被白鶴隱把心傷的稀碎了,她也不想絕望,不想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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