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無憂只扯唇一笑,試圖喚醒鶴隱內心深處,那微薄的師徒情分。
“不是……你真是白鶴隱嗎?怎麼這麼討厭啊?”
說著,元無憂扭過臉去,抻著脖子抬頭問旁邊的高長恭。
“你把厙有餘抓了?”
高長恭尷尬地抿了抿唇,心虛道,“我也是為了救你,一時情急……”
他話未說完,只有腦袋能動的姑娘,就扭頭去瞪另一邊的鮮卑天子。
“所以你是為了贖出厙有餘,才來的?”
一聽元無憂誤會了,高長恭心裡別提多爽了,沒有比情敵失寵更讓他高興的了。
宇文懷璧被她質問的懵了一下。
而另一邊的傻狍子,一聽白鶴隱開口就是威脅蘭陵王放了厙有餘,才肯救女國主,也傻眼了:
“白毛鶴你怎麼回事?在元家獨苗的孩子生死存亡之際,你在跟別人搞師徒戀?枉我養你那麼多年!你居然是這種——”
不等傻狍子說出更多惡劣的話,白鶴隱唰然一橫長劍,指著傻狍子冷聲威脅:
“——休要胡說!天機不可洩露。”
高長恭也滿眼憤然:“兩位仙師,您看看您倆這徒弟,如此傲慢只重私情恩怨,難道你們就不能救華胥國主嗎?非要求他?”
嘗草尷尬道:“貧道對醫術略知皮毛,自然還是這兩位看著國主長大的,最清楚她的體質和如何用藥。”
傻狍子也把手一攤,無奈嘆氣。“說來也怪元明鏡,只信的過鶴隱來當皇太女的御醫,從小到大都是他領著御醫給這孩子治病的,沒成想他到頭來……被個野女人勾走了。”
經此一鬧,元無憂也明白了。她曾口口聲聲喊的師父,是真的嫌棄她。
如今,本就偏愛厙有餘的蒼白朮,一恢復記憶成白鶴隱,就更不揹著人了。
他為向蘭陵王索要奄奄一息的厙有餘,才答應高長恭救元無憂。而無力地躺那,恨不得就地去死的元無憂,心裡更恨白鶴隱了。
元無憂咬著後槽牙,用那細弱蚊蠅的嗓子哼道:“若是非要拿你徒弟威脅齊國蘭陵王,那我不用你救了,臨死拉個厙有餘墊背的。”
鶴隱聽得清清楚楚,元無憂話音未落下一刻、他就驟然斜睨了她一眼。
眼神很兇,冷厲狠絕,全無平時的冷漠。
一聽女國主又倔脾氣上來了,寧死不辱,宇文懷璧果斷衝鶴隱道,“請祖師先救華胥國主,寡人定會奪回厙有餘給您。”
而旁邊的高長恭怒道,“人在我手裡,我用你送人情?”說著,他低頭衝元無憂道,
“你等著,我這就把人質弄來換你。你若不願見他,我來就是。”
說罷,北齊蘭陵王便動手推開了守在女國主病床前、另一邊的北周皇帝。
高長恭頭次蠻橫無理,連一國之君的身份權威都不尊,只為抗衡頭次強硬的宇文懷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