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簪子全名‘銀胎卷草紋刻芍藥簪’,與皇貴妃的牡丹簪原是一對兒。
“因妙儀與皇貴妃一同出自伏家,今兒個又晉位,所以特地賞賜給您!”輕霧笑著福了福身子。
“喲,皇貴妃可真疼長安妙儀呢!”
“是啊,孃家有人就是不一樣!”
“臣妾還以為皇貴妃與妙儀不合呢,原來感情這麼好麼?!”
嬪妃們或真心、或假意,都在祝賀寶蘊。
唯有寶蘊自己知道,輕霧看著對她行禮如儀,可事實上這簪子不僅未用托盤,她還是單手拿在手裡的;
走到她面前時,她更是隨手扔在寶蘊手邊!
輕霧敢當眾如此輕視寶蘊,自然是有她主子的示意!
寶蘊當即將這勞什子“芍藥簪”扔到輕霧的腳底下,似笑非笑道:“這簪子還請輕霧姑娘退還給姑奶奶!”
“妙儀,您……”輕霧望向蕭菩提,不知下一步如何打算。
康寶林不解道:“這麼好的簪子,妙儀為何不收呢?”
慎皇貴妃也皮笑肉不笑道:“是啊,多少姐妹眼紅這芍藥簪,想給本宮的牡丹簪作配。
“如今本宮看你和我是一家,巴巴地上趕著給了,你倒是不稀罕!怎麼,是瞧不上本宮這位同副後、懷有龍嗣的皇貴妃嗎?”
寶蘊不卑不亢道:“臣妾不敢。姑奶奶何等金尊玉貴,宮中上下誰不以您為尊?
“可臣妾敢問一句:這宮中是姑奶奶您這‘皇貴妃’大,還是皇上大呢?”
慎皇貴妃旋即起身怒指寶蘊道:“你放肆!”
“你大膽!”寶蘊毫無懼色!
“好了好了,好好地喝酒行令,這又是怎麼了?”元蘅自是乜斜道。
慎皇貴妃自覺被寶蘊牽著鼻子走,不由扯著元蘅的袖子嬌聲道:“皇上您看她啊!這才當了幾天主子,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臣妾自然姓‘伏’啊,這可是皇上親自賞的。”寶蘊冷笑道。
“你……”一聽到“伏”字,慎皇貴妃便咬牙切齒起來!
“宮中自然皇上最大!素鳶,你為何這麼問?”還是“令官”朱婉儀打圓場道。
寶蘊這才莞爾道:“還是玉葉姐姐公道!既然宮中是皇上最大,那麼皇上既然冊封臣妾為嬪妃,臣妾便就是嬪妃,而不是從前的侍婢!
“若姑奶奶賞的是其他首飾,臣妾必定額首、磕頭、雙手迎接。可這芍藥簪麼……
“這簪子雖金貴,可民間都稱芍藥為‘花中婢’,姑奶奶方才唸的詩也含‘花中婢’,哪有這麼巧的事?
“姑奶奶是‘花中王’,臣妾是‘花中婢’,您把皇上給臣妾的嬪妃身份放在哪裡了?
“換句話說……您以芍藥和這芍藥簪輕賤臣妾,把皇上和皇家顏面置於何地?”
慎皇貴妃平時跋扈慣了,後宮敢怒不敢言;
加上寶蘊這番話有理有據、擲地有聲,不少嬪妃都頻頻點頭稱是、心中暢快不已!
宮中行花令,“牡丹”之後向來接“石榴”或“榴花”,鮮有接“芍藥”的;
若是新晉妃嬪不懂宮中習慣倒也罷了,可慎皇貴妃主動提及芍藥更兼贈芍藥簪,擺明了要在寶蘊晉位的大喜日子折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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