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沉吟片刻,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無從比較。”
陳壽年擼了擼鬍鬚:“有機會的話,我可以介紹浮雲觀的浮雲道長給你認識,他出身丹鼎道,練氣功夫不俗。可惜出門雲遊去了,至今未歸。道觀中只得些徒弟道童在,問之無用。”
陳晉道了聲謝,從對方口中,總算是知曉了天下的修行概貌。
這些認知見識,作用不小,以後行走天下,不至於兩眼一睜黑。
“近些年來,別的州域且不說,便說我最為了解的高州郡。民間的野廟淫祀越發興盛,鄉人愚昧,官僚貪腐,按照這般勢頭下去,必有亂子。”
陳壽年不無擔憂地說道。
陳晉目光一閃,第一念頭就想到前來州城途中的那個雨夜,所遭遇的“鬼蜮”。
正常而言,這般情況本不該發生的。
但偏偏發生了。
雖然有些話陳壽年有所保留,沒有完全點破,可陳晉也猜測得出來。
比如廟堂之上,定然會與各大名門世家存在諸多矛盾,再加上道門佛宗那些,以及不甘於蟄伏的旁門左道等,一旦激發出來,當前看似穩定的架構秩序將會被打破。
不至於天下大亂,但區域性的傾覆變故不可避免。
陳壽年接著道:“有見及此,我屢屢提出讓更多的陳氏子弟能被髮掘出來,得到提拔任用,以壯大宗族底蘊。但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實現。各房利益,著實難以兼顧。也許,的確是我想得太簡單。”
言辭之間,不由語氣蕭索。
郭璦安慰道:“外公,你也不用想太多,今屆你負責巡訪,盡心盡力,該說的都說了。”
陳壽年呵呵一笑:“也罷,不說那些了,今日已盡興,咱們便下山去吧。”
……
往後數天,由石奇峰趕車,郭璦當嚮導,帶著陳晉出行,在州城內城逛蕩起來,閱遍此城繁華熱鬧,也算是增長了不少見識。
……
光陰似箭,很快就到了鄉試揭榜的大日子。
這一日,一大早,位於陳氏祖地中心地帶的場地便忙活起來,各種佈置皆已完成。
四下張燈結綵,一片喜慶氣氛,以等待捷信喜報的到來。
今屆陳氏參加鄉試的弟子考生過百數,雖然比往屆少了,但也蔚然成規模,其中不乏俊秀之輩。
可以肯定地說,必然有人中舉,就看最後榜上有名者共有多少人,最高者又能排到多少名次。
陣仗擺開,各房各家依次排列,旗幟飄揚,煞是威武。
相比之下,其中第六房所在則稍顯寒酸了,不只人少,氣勢也遠遠遜色。
沒辦法,能夠代表第六房去考鄉試的,竟只得陳晉一人。
堪稱一根獨苗。
而別房別家,基本都是十多名考子以上。
光是人數,便形成鮮明對比,稱得上碾壓。
更別說在嚴格意義上,陳晉還不算真正第六房的人。
一天沒有正式認祖歸宗,一天便是旁系別脈,也就是“外人”。
而現在,陳晉這位“外人”赫然到場,進入第六房的陣營當中,坐上了一把交椅。
這是陳壽年力排眾議的結果。
既然到來,自然便得承受各種異樣目光的審視,以及各種非議。
不少人看著他,心中在想:如果陳晉今日落榜,那將是何等的自取其辱,無地自容?
上架得急,小發一章試水,但心中已有準備,成績慘淡,卻也不會無地自容的,一路寫下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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