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國向來隨性得很。
老易往他手裡塞了十塊錢。
三家搭夥過年,老易夫婦自然不用再備年貨,掏錢給何保國代辦便是。
何保國倒也實在,老易給的十元鈔票,他抽出五元採買年貨,剩下五元悄悄收進衣兜。
託人情關係的福,他採買年貨總能拿內部價,這五元能置辦的東西,老易若自個兒掏七元都未必能置辦齊全。
何保國日子過得舒坦,每天按時上下班,置辦年貨之餘還能顧著閨女。
隨身空間裡囤的貨物愈發豐富了。
這日,63號院跑來個青年,又是遞煙又是賠笑臉,一口一個“何叔”叫得親熱。其實兩家並不熟絡,雖同住南鑼鼓巷,卻分屬不同大院。
原是這青年今日成婚,想借輛腳踏車接新娘。街道辦王主任親自來說項,何保國爽快應下。都是街坊鄰居,即便不熟,主任開了口,這點忙自然要幫。
青年遞完煙又說了半筐好話,這才推著何保國的腳踏車走了。
臨走前還約了,晚上定要請何保國喝杯喜酒。
對門的賈張氏瞅見這幕,心裡直犯嘀咕:這何保國可真夠大方的,要換作自家那輛腳踏車,打死都不往外借。
可轉念一想,別的院兒結婚都能借車,等自家東旭辦喜事時,何保國總不好推脫吧?這麼尋思著,賈張氏倒舒坦了。
何保國睡到日上三竿,意識剛探進隨身空間,便見裡頭多了三張卡片。
掐指一算,穿越過來竟滿兩個月了。
三張卡的資訊如潮水般湧進腦海,他瞬間明瞭用途。
讓他意外的是,三張竟都是強化卡,專提升精神力而非體力。面額分別是3點、1點和2點,合計能加6點精神。
當下取出卡片逐一捏碎,每張碎裂時都迸出一抹紫光,倏地鑽進眉心。
三張卡用完,精神力果真漲了6點。
具體數值雖不清楚,但變化立竿見影:記憶力明顯提升,思考問題時豁然開朗,邏輯層次都上了一個臺階。
“聽說精神力強大到一定程度能實質化,也就是念動力,可以隔空移物。”
何保國突發奇想。作為兩世為人的穿越者,本就該精神異於常人,如今又添6點,說不定真能覺醒超能力?
他迫不及待從褲兜掏出火柴盒擺在床頭,凝神盯著那小方塊,心裡默唸“動起來”。
十分鐘過去,火柴盒紋絲不動,眼睛倒是酸得直流淚。
不死心的他又從空間取出一粒米,屏息凝神地盯著。
奈何近在咫尺的米粒如同生了根,任他怎麼集中精神都不見動靜。
看來這6點精神力還不足以催生念動力。
何保國苦笑著摸出煙盒,取了根帶過濾嘴的香菸點上,煙霧嫋嫋中,把玩著空火柴盒若有所思。
叼著菸捲踱出家門,何保國掃了眼中院光景。
三三兩兩聚著人,或坐馬紮嘮嗑,或倚著牆根曬太陽,幾個半大孩子正追著跑。
賈家門檻上,賈張氏低頭納著鞋底,針腳密實得能撐個把月。易家屋簷下,一大媽正跟聾老太太扯閒篇。冷不丁撞見賈東旭,對方照舊垮著臉,活像欠他八百塊。
自打原身跟賈張氏傳過閒話,這小子就跟何大清結了死仇。
如今何保國頂著這具身體,好的壞的照單全收。敵視就敵視,他還不稀罕跟賈家打交道呢。
四目相對時,何保國突然瞪圓了眼。
誰料賈東旭“唰”地白了臉,冷汗瞬間浸透鬢角,瞳孔裡漫出掩飾不住的驚惶,緊接著褲襠就洇出一片水漬。
何保國:???
這小子尿褲子了?
好端端的大男人,怎麼跟受驚的兔子似的?
不對,剛才瞪他那眼……
不至於吧?就瞪一眼就嚇尿了?賈東旭的膽子什麼時候縮成芝麻粒了?
電光火石間,何保國想起空間裡剛提升的六點精神力。雖說試了隔空移物沒成功,難不成催生出“精神威壓“這種玄乎玩意?
看不見摸不著,可被瞪一眼就靈魂打顫?膽子小的當場嚇尿?
雖不敢全信,但眼前這幕實在蹊蹺。
……
“東旭你咋了?“老易最先發現異常,閻解放跟著起鬨:“賈哥你尿急咋不去茅房?”
頃刻間,中院大半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
賈東旭臊得脖子通紅,他哪說得出口——剛才何保國瞪他那眼,跟刀子剜心似的,直接把尿嚇出來了。
這要傳出去,他賈東旭還要不要做人?
賈東旭悶頭往家跑,身後傳來鬨笑聲。賈張氏扔下鞋底就開罵:“笑什麼笑?自家褲襠沒溼過?”罵完拽著兒子往屋裡拖:“趕緊換褲子!多大的人了還尿炕!”
“我沒病!”賈東旭甩開手,漲紅著臉吼。
賈張氏哪肯罷休,硬要拉他去衛生所。
對門何保國倚著門框,又往賈東旭那邊瞥了眼。這回雖沒尿出來,賈東旭還是打了個寒顫,恐懼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一次是巧合,兩次可就邪門了。
“何保國會邪術?”賈東旭心裡發毛,可這話要說出來,準得被人罵慫包。
他死咬著牙不吭聲,心裡卻把何保國罵了千百遍——肯定是這老小子使了什麼歪門邪道!
古代名將的眼眸似有千鈞之力,只需一眼便能震懾人心。
力量與敏捷皆可透過苦練得來,那雙目之中的威勢是否也能後天磨礪?
賈東旭垂下頭,再不敢與何保國對視。每當憶起那人,脊背便竄起寒意。
何保國這三個字,已在他心底刻下深深的陰影。
兩次對視,第二次雖未失禁,賈東旭卻已面如土色。
想來首回交鋒時,褲襠早已洇溼一片。
此刻何保國幾乎斷定,這威壓源自精神力的蛻變。
正是那六點精神屬性的提升,令他一個眼神便讓賈東旭肝膽俱裂。或許這精神力還藏著更多玄機,需待他慢慢發掘。
“柱子,把這碗紅燒肉給老太太送去。“
午膳時分,難得全家齊聚。何保國從鴻賓樓帶回兩盒“殘羹”,總惦記著分些給院裡最年長的長輩。
他取了個白瓷碗,專挑那油光鋥亮的肥膘。
這年月,肥肉可比精肉金貴得多。
何保國雖不嗜肥,卻知老太太的牙口最宜這種軟糯脂膏。
傻柱端著碗往中院去。易家堂屋裡,老太太正就著二合面饅頭啃鹹菜,桌案上連片肉星都見不著。
當那碗冒著熱氣的紅燒肉擺在面前,老太太樂得合不攏嘴。
老易夫婦坐在旁側,眼饞得直咽口水,只恨自己沒這福分。
“還是您老有口福啊。“易中海由衷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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