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吾離開了。
並沒有帶著任何怨念。
甚至還幫夏之白勸回了其他學士,相較外界討論的熱鬧朝天,翰林院卻詭異的安靜如死,這不僅讓朝中很多武將驚詫,就連朱元璋都有些意想不到。
他其實都做好翰林學士送上一堆反對奏疏的準備了,結果什麼都沒有,別說奏疏了,就連討論之聲都鮮少,一度朱元璋都懷疑是不是這個訊息沒有傳到翰林學士耳中。
最終在反覆問了幾遍後,確定翰林學士早已知情,只是對此並未發表任何看法,朱元璋這才粘著鬍子笑了笑。
他倒是少了些麻煩。
翰林學士安靜下來,朝中不少文官卻沒有。
在聽到奉天殿那次大宴商議的內容時,很多文官坐不住了,半天時間不到,如雪花般的奏疏,就呈到了朱元璋桌上,而且大有繼續增加的跡象,這也導致很多武將對朝中文臣不滿。
一時間。
文臣武官是劍拔弩張。
相較於朝會時,文臣武將的爭議,私底下,李善長卻一直在思索,他並沒有參與朝中這場‘鬧劇’,一直保持著應有的剋制跟安靜,作為文臣之首,他其實理應為文臣說話。
只是經過夏之白的提醒,以及朱標的私下暗示,李善長不得不縮起來。
李府。
李善長謝絕任何會客。
他最近的不表態,讓很多官員有不滿,也有很多官員找上門來,李善長都以身體不適之由,將這些人攔在了門外,對於這場朝堂突然襲來的‘政治風波’,李善長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
只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府中。
李善長的長子李祺已從沿海歸來了。
一路奔波,也是滿臉滄桑,相較於去時的風光,回來倒顯得沉悶。
李善長站在院中,一旁的桃樹已泛起了新芽,絲絲嫩青抽芽,從樹枝上頑強的冒出,他沒有看李祺的請安,淡淡道:“南方的事處理的怎樣了?”
李祺恭敬的道:“父親大人,都已處理妥當。”
“沒有走露任何風聲,也沒讓太多人察覺,兒臣謹遵父親的話,將私下在南方置辦的產業,都全部清理了,如今南方除了定遠老宅還有一些田產地產,其餘的都處理乾淨了。”
李善長點頭。
他嘆息一聲,淡淡道:“處理乾淨就好,現在是多事之秋。”
“謹慎一點為好。”
李祺笑了笑,有些疑惑,道:“父親大人,孩兒有些不解,為何父親會對這些私產這麼緊張,朝中那些大臣哪家沒有私下置辦私產?父親你還是三公之一,結果家底還不如尋常三品官。”
李善長瞪了李祺一眼,冷聲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個道理,我教過你多少次了,你到現在還不懂?”
“陛下不是常人能揣度的,也不是你爹我能揣摩的,尤其是當下,在夏之白的影響下,陛下的觀點可謂每日都在變,就連殿下也在跟著變,夏之白這人,是有著大野心的,他圖謀的東西很大,而且殺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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