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李祺蹙眉,驚異道:“父親,你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夏之白了?他也就一個翰林學士,哪有您說的這麼厲害,他要是真厲害,陛下也不會讓他去南方,還帶上錦衣衛跟信國公,就這,他還擔心事情處理不好,還將一些六部官員也帶上。”
“父親,你是不是多慮了?”
李善長冷笑一聲,自嘲道:“多慮,我倒希望是我多慮了,但前段時間,夏之白已來警告我了,你爹我聰明瞭一輩子,已不想臨老去栽跟頭了。”
聞言。
李祺不敢置通道:“父親,夏之白來警告你?他憑什麼?你可是堂堂三公,他一個翰林學士,有什麼資格?南方的事,若不是有錦衣衛跟信國公,他能成事?而且要不是父親你叮囑,讓我三令五申告誡南方官員,南方那些人,哪會那麼容易乖乖就範,就這,孩兒離開時,都有官員向我抱怨。”
“認為我們斷了他們財路。”
“而且兒臣一直不明白,父親你為什麼這麼忌憚夏之白呢?”
“他何德何能啊?”
李祺把心中一直以來的不解問了出來。
他是真想不明白。
夏之白厲害嗎?
他承認,是有不俗之處。
但跟自己父親哪有可比性?自己父親跟著陛下走南闖北,為陛下出謀劃策,大明能立國,他父親少說也有一成的功績,要是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不將其他人放眼裡了,結果自己父親,卻一直小心翼翼的,尤其是胡惟庸被殺後,更是戰戰兢兢,彷彿一下子沒了靈光,也一下老了。
李善長臉上的皺褶抖了抖,道:“你父我不是怕他,而是敬他,夏之白沒你說的那麼簡單,他要是真有那麼粗顯,你認為他還能活到今天?他的確年紀輕,但政治悟性卻不比任何人差。”
“朝中很多官員只看重利益。”
“夏之白卻比他們高一截,而且是高出一大截,他看重的是政治。”
“夏之白入朝後,肉眼可見的,朝廷越來越混亂了,不僅是文官開始摸不清脈絡,武官同樣被耍的團團轉,這又豈是什麼好現象?越是亂,越是模糊,就意味著天下可能要變盤了。”
“夏之白便是主導這一切的人。”
“他現在在翰林院主導編書,他編的書內容,我有所聽聞,很讓人毛骨悚然,而如今陛下又開口,意欲提高武人的地位跟影響力,誰又敢說這背後不是夏之白在努力?”
“這樣的人,誰敢大意?”
“你父我是不敢!”
“如今的天下,宜靜不宜動了。”
“不然......恐會有殺身之禍,而且是大殺伐。”
李善長眼中露出一抹恐懼跟害怕。
他這種預感越來越強。
尤其陛下是洪武帝,這近乎沒有其他選擇,陛下也不會給其他選擇,所謂的免死鐵券,在陛下眼裡,就跟一塊破銅爛鐵沒有任何區別,陛下只要想殺,就一定會死。
他能感知到,平靜的朝堂下,已是暗流湧動。
也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