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白有這麼利害?”李祺有些愣神。
李善長沒有去解釋。
他抬起頭,看著抽芽的桃樹,淡淡道:“最近一段時間,你也給我消停一點,不要到處走動,也不要跟外面的人有太多來往,眼下局勢不明,一旦踏錯,便是粉身碎骨。”
李祺連忙點頭道:“父親放心,孩兒記住了。”
李善長搖搖頭。
他託著手,回了書房。
李祺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進了書房。
李祺低聲道:“父親,我在回來時,聽說了一些事,便是夏之白很多時候,都去用海路傳送資訊,弄得地方不少官員怨氣滔天,朝廷本就有意禁海,而他這麼一弄,就讓禁海名存實亡了。”
“而且為了維護這條海路,地方官員耗費了很多的心力跟財力。”
“南方有些官員,就想讓孩兒替父親傳個話,問能不能讓父親向陛下說兩句,不要讓夏之白在東搞西搞了,勞民傷財不說,還擾的地方官員分心。”
“海路?”李善長蹙眉。
李祺點頭。
李善長緊緊的看著李祺,李祺低下頭,唯恐讓李善長看出什麼,連忙解釋道:“父親,我可沒有收受任何好處,只是父親你也知道,因為父親你的一句‘提醒’,讓南方很多人損失了不少錢,眼下他們有求,孩兒實在不好拒絕。”
“畢竟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就順口一句。”
李善長不置可否,冷聲道:“順口一句?若真是順口一句,他們自己就上書了,又豈會借你之口,讓我去給陛下說?這分明說明他們心中有鬼!”
李祺一愣,不確定道:“這應該不至於吧?”
“海路還能有什麼名堂,不是說海外還有倭寇這些嗎?這也是為了防範倭寇。”
李祺解釋了一下。
李善長並不為所動,他沉聲道:“朝廷禁海,的確有不想跟倭寇來往的心思,但地方官員禁海,恐未必也是這個心思,他們只怕擔心的是,夏之白弄出的海路出海時間不穩定,繼而看到海上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李祺臉色陡然一變。
他不安道:“父親,這不可能吧?”
“地方官員有這麼大膽子?”
李善長冷哼一聲,看著面露驚容的李祺,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他們沒有這膽子?他們什麼不敢做?地方官員要是不敢,天下又還會有什麼空印案、郭桓案?不就是地方官員膽大包天嗎?!”
“這事你無須再提。”
“我不會答應的,也不可能答應。”
“地方這些官員,還真把朝廷的官員當傻子?也真把夏之白當傻子?夏之白難道不知道,餘杭走水路、陸路都比海路要快,他之所以要弄一條海路,就是故意的。”
“他們這是想把你父我往火上烤!”
“一旦讓陛下覺得,我跟他們暗中有勾結,而且真查到什麼東西,你爹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麼明顯的糊塗事,你也敢答應?”李善長怒目瞪著李祺。
李祺臉色被嚇得煞白,不安道:“父親,孩兒真不知這些。”
“孩兒要是知道,這些狗東西打的這個主意,怎麼也不可能答應的,父親,你可一定要相信孩兒啊。”
李善長拂袖,道:“好了,這事不要再提了,也給我爛到肚子裡,任何人都不要說,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要是你拿了別人什麼好處,也儘快還回去,夏之白既然盯上了,那就很可能,陛下也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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