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驚掉了下巴的店小二,魏興倒是沒有多想。
他以為周大善人只是在炫技。
畢竟茶道也是一門高深學問,精通此道的周大善人要炫耀一番也無可厚非。
“好技藝!原來周大善人也精通茶道啊。”
見了周吝露這麼一手,魏興忍不住讚道。
“掌櫃的過獎,獻醜了。”
周大善人很謙遜。
略微寒暄過後,很快進入正題。
魏興提出要租下小店後面帶著院子的兩層小樓。
這小樓處於閒置狀態,但並不破敗,因為周大善人時常派人打掃。
“沒問題,這小樓本就閒置,掌櫃的要租,周某人求之不得。”
魏興本以為周大善人會推諉一番,藉機提高租金,沒想到對方這麼痛快地答應了。
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失去了用武之地,一時間有些呆愣。
這姓周的莫不是吃錯藥了?
不對啊,這麼好的機會他都不敲詐勒索一番,這不符合周大善人的行事風格啊。
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要小心應對。
念及此處,魏興立刻打起精神,笑臉盈盈的問道。
“這租金不知周大善人要多少一個月?”
“掌櫃的你看著給吧。”
“嗯???”
“周某的意思是,按市場價給就行。”
“十兩一個月?”
“成交。”
“咳~”猝不及防,魏興被茶水嗆了一下。
成交?這才哪到哪就成交了?
十句話沒說完就談成了,這是什麼情況?
魏興滿臉狐疑地盯著周大善人。
這老狐狸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而見到魏興直視過來的眼神,周大善人目光躲閃,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
於此同時腦海中,一個白色的身影閃過。
剎那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冷汗直冒。
他之所以會如此,還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日,因為得到往宮中送肉食的資格,周大善人當晚便喝得酩酊大醉,剛走入臥室,就見到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這人一襲白衣,俊美異常,冰冷的眼神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幽冥。
初時,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伸手要撥開眼前的幻影。
但他手剛伸出,整個人忽然一麻,瞬間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一股凌冽的寒意從腳底直冒上來。
剎那間,原本被黃湯迷醉的腦子倏然清醒過來。
那人雙眸在他脖子上掃了一眼,仿若利刃劃過,刺痛直鑽心扉。
這凜冽的殺意,高傲的眼神,讓他瞬間想起一個人,一個傳說中人不眨眼的惡魔。
“咯...咯...”
他想要出聲詢問,口中卻只能發出驚恐的怪聲。
來人嘴角微微一翹,沒有輕蔑之意,只有俯瞰螻蟻般的不屑。
只見這人從懷中取出一個卷軸,遞到他眼前。
這卷軸微微泛黃,看著很眼熟。
腦中飛速旋轉,很快,他記起來了。
這卷字畫,不就是自己前日從魏興那裡騙來送給御膳房劉公公的那副?
只是,這字畫怎麼會在此人手中?
他腦中轉過諸般疑問,雖然毫無頭緒,卻本能地感到不妙。
“這畫,物歸原主之前由你保管。”來人不由分說,將字畫丟進他懷中。
懵懂地拿著字畫,他更加摸不著頭腦。
這畫有什麼特殊之處?
為何要自己保管?
如果不慎損壞會怎樣?
白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
“畫在,命在。”
心中咯噔一下。
他知道這下完了,闖大禍了。
因為這副字畫,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作為一個心思玲瓏的商人,他已然明白過來。
這副字畫非同小可,而字畫的原主人也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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