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捂著隱隱作痛的臉頰,進入昏暗潮溼的監牢。
腐臭中混雜著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
師爺掩著鼻,來到關押邢元化的牢門前,下令道。
“開門!”
一聲令下,響徹整個牢房。
邢元化強忍著疼痛想要掙扎起來,可是渾身無力,無論如何也無法起身。
其餘被抓的學子們都露出驚懼的神情。
“完了!邢兄此去凶多吉少!”
“放開邢兄,讓我來!”
“你這小人,有什麼惡毒的刑罰儘管招呼上來,我等絕不妥協!”
“決不妥協!”
學子們叫嚷著,對師爺怒目而視。
“你們這些讀書人,都有病麼!”
師爺撇撇嘴,下令道。
“放人!”
幾個獄卒頓時上去,將邢元化身上的鐐銬解開。
其餘讀書人的牢門也一一開啟,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中,鐐銬解開,嘩啦啦落在地上。
他們....自由了!
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有點措手不及。
這....就放人了?
眾人有點懵,一個個楞在原地,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昂揚鬥志,忽然間洩了氣。
這是....發生了什麼?
“敢問狗....師爺,為何放了我等?”
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哼!你以為我想放了你們?”師爺陰陽怪氣道。
“你們運氣好,遇見了貴人,這便滾吧,別在這裡礙眼。”
他命令獄卒抬著邢元化出了監牢,其餘讀書人也被趕了出去。
這幾人裡面,唯獨邢元化受傷最重,其餘幾人只是受了點皮肉之苦。
師爺將人扔在門口,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邢元化傷得太重,躺在地上起不來,但他雙目卻是炯炯有神,對幾位獄友道。
“今日我等被釋放,卻不知是哪位貴人相助,若能拜見,定當誠心感謝。”
“是啊,據那師爺所說,此案乃是王體乾的侄子授意所為,王體乾是何等人物,堂堂的司禮監秉筆太監!貴人卻能將我等釋放,想必來頭一定不小!”
“可是,我等雖被釋放,功名卻並未恢復,如何是好?”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愁眉苦臉。
“既已得了自由身,又豈會沒有辦法。”
邢元化道。
“既然這縣令包庇那惡徒,我們便告到府尊府上,府尊不管,我們便告到布政使司,就算告到御前,我也一定要討回公道!”
眾人聽聞,沉默不語。
經歷這一遭,他們已經怕了。
和那些位高權重之輩比起來,他們這些沒有背景的讀書人,和螻蟻毫無分別。
區區一個縣令就可將他們製得死死的,更遑論更高階的官員,而所謂的告御狀,更是天方夜譚。
且不說他們這些人能不能進入皇宮,就說如今的天啟皇帝,整日沉迷木匠手藝中,根本就不理政事。
朝堂上下,一應諸事,皆由魏公公掌控。
他們去告御狀,豈不是羊入虎口?
“邢兄,如今我等得意逃出昇天,或許該慶幸,依我看,我等且忍一時風平浪靜。大不了再苦讀三年,將來當官了,不愁沒有手段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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