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直接讓驚魂未定的另外三人,齊刷刷就地向葉十三跪了。
“葉老弟,何虎和陳四狗死有餘辜,他們罪有應得,那些事和我們三人無關。”
不失機靈的丁威,極力在第一時間為自己洗脫。
他怕殺心爆棚的葉十三,會一口氣把他們三人也都給宰了。
殺紅了眼的人,是沒有理智的。
“葉大哥,都是他們的錯,我張發從來沒有摻和過……”
“我李富貴也是,從沒對葉大哥起過歹心……”
除了丁威的一番表白,張發和李富貴二人,也開始極力為各自辯白。
看來,刀才是真理。
要講公平,只有用刀說話。
葉十三笑了,笑得讓在場的三人一陣毛骨悚然。
“你們都看見了?”
葉十三別有用心地瞥了三人一眼,又道:“死了兩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這該如何向上面交代?”
“這……”
沒料到葉十三會有此一問?
丁威眼珠子一轉,訕笑道:“回葉老弟話,我黃羊峴烽燧兵營房,由於伍長何虎和步弓手陳四狗不知何故互毆,最後導致二人相互被對方刺死……”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親眼目睹……”
“沒錯,這二人平時就不和,這次發糧餉,不知何故二人就打了起來……”
明白了丁威的意思,張發和李富貴二人,也搶著說個不停。
眼前三人一口咬定,陳四狗和何虎,二人是互毆而死。
奇怪!
不是準備要報戰損嗎?
這些人為何不說是何虎和陳四狗是為國捐軀?
如此一來,還會有一筆撫卹金髮放到此,這些人寧可把此事說成互毆,也不願配合高五的想法?
看來,飽受高五盤剝和剋扣的烽燧兵們,心中對什長高五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看來不假。
這前前後後所發生的事,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
就是什長高五,無非也是利用葉十三的強悍武力,並不是有多正直來給葉十三主持公道。
“葉大哥,這裡該如何處理?”
老油條張發,瞥了一眼何虎和陳四狗的屍體,忐忑不安地問了葉十三一句。
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老兵油子稱他為“大哥”的時候,葉十三嘴角一揚,緩緩說道:“埋了,坑挖深一點,免得被狼刨出來再噁心人。”
“葉老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丁威抬起頭來,目光陰晴不定地望向葉十三。
“說!”
葉十三一怔,知道這丁威肚裡還藏著主意。
果然,丁威的目光從另外二人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繼續說道:“既然何虎已經伏法,我等三人推舉葉老弟當這個伍長。”
當伍長?
這一點,葉十三還真沒想過。
他只想活下去,只想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不再受到欺辱,關於搶奪誰的位置?
他還真沒想過。
見葉十三陷入了沉思,張發也說道:“黃羊峴烽火臺,總共兩班倒,除了什長大人帶領一班,再就是伍長帶領一班,既然伍長死了,葉大哥不如趁熱打鐵,把伍長這個位子給搶了。”
“搶什麼搶?”
悶葫蘆李富貴懟了張發一句,然後又道:“是我等三人,合力舉薦葉大哥來當這個伍長,軍中的位子,就應該由葉大哥這種心懷大義、又武藝超群的人擔任。”
“行了!”
葉十三啞然失笑,擺擺手道:“什麼伍長不伍長的都不要緊,我小諸位好幾歲,不要再叫我‘大哥’讓我折壽了,我先走一步,得回去向什長大人覆命,這裡就由你們看著清理就是。”
強忍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第一次殺人的葉十三,撂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