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怕死沒用,逃脫更是不可能的,我們只有抱團,只有擰成一股繩來,這樣力量才會更加強大。”
“讓戰友去送死,自己在後面安樂偷生,這不是人,是畜生行徑。”
“老子手中的刀,不光殺敵,也殺敗類!”
葉十三陰著一張臉,聲色俱厲地怒批了一通。
“什長大人,小的知錯了……”張發低垂著腦袋,就像一隻瘟雞。
“行了!”
葉十三擺擺手,像驅趕眼前的蚊蠅一般。
“你們四個,自行部署一下,日後如何值守,商量好了找我。”
葉十三說完,瞥了一眼木雕一樣在寒風中發抖的四人。
“午飯,我會讓何秀兒送到這邊的。”
不下氣力整治,這些人始終和他不是一條心。
他要讓這些人對他徹底臣服,徹底害怕,也徹底尊重。
“從即刻起,分出兩人,值流動哨。”
葉十三想起那個臨時窩棚,又補充了一句。
回到營房,這才覺得累了。
“什長大人回來了!”
已經梳洗得十分乾淨的何秀兒,一打照面,就跪下來向葉十三行禮。
何秀兒的這一梳洗打扮,硬是讓葉十三一時沒認出來。
昨天那副邋遢樣,一直在葉十三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哦!”
葉十三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去,燒水,我要泡泡腳。”
“遵命,請大人稍後,熱水在鍋裡有的,民女這就給大人端來。”
低著頭的何秀,臉上一喜,連忙起身就去給葉十三端洗腳水。
當那雙牛皮靴子從腳上被何秀兒脫下來的時候,連葉十三自己都覺得尷尬。
那味,真他孃的酸爽!
“什長大人,您這腳,都快捂爛了!”
何秀兒屏主呼吸,把葉十三的一雙大腳,緩緩摁進腳盆的熱水中。
能不爛嗎?
發配充軍的路上,不知道走爛了多少雙布鞋?
到了這裡,鞋是有了,也不乏結實,但這牛皮縫製的軍靴,穿腳上真他孃的不舒服。
捂腳不說,還硬。
“什長大人這腳,應該每天晚上有熱水泡泡,再塗抹上羊油,就會更好一些的。”
何秀兒認真地揉搓著葉十三的腳,好像對腳的保養還頗有心得。
這腳的癢,被何秀兒一陣揉搓下是止住了。
但葉十三的心裡,卻又癢了起來。
“你今年十七?”
葉十三好奇心頓起。
“嗯!”
何秀兒面上一紅,應了一聲後又低下頭來。
“未婚夫死了?”
葉十三接著又是一問。
“死了。”
提到未婚夫,何秀兒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喃喃道:“民女還未出閣,就背了個寡婦的名頭,村裡人都說民女是個不祥之人。”
“哦!”
葉十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半眯著眼睛似乎在想心事。
何秀兒偷窺葉十三一眼,又道:“什長大人殺瞭如此多的韃子,也算是給民女的未婚夫報了仇,如此大恩,民女無以為報……”
“行了!”
葉十三擺擺手,他知道何秀兒要說什麼?
緩緩睜開眼睛,盯著何秀兒發育欠佳的胸脯一陣發呆。
常年肚子都吃不飽的女人,談何發育?
似有所悟的葉十三,淡淡道:“要真感謝我殺了那些韃子,還得感謝我的那把刀。”
刀?
這世上刀多了去了,難道刀會自己殺人?
聽得一頭霧水的何秀兒緩緩抬頭,茫然道:“民女不明白什長大人的意思,還望什長大人示下!”
“這刀啊!”
葉十三停頓片刻,又道:“是屯田村鐵匠鄭一刀打的,這還真得要感謝他了。”
說完,葉十三衝著屋外喊道:“來人!”
話音一落,徐老六留下幫忙餵馬的兩個田兵,屁顛屁顛就跑了過來。
“什長大人有何吩咐?”
望著眼前站著的兩個田兵,葉十三道:“去一人到村裡,把鄭一刀給我請過來,最好再弄些酒來。”
說完,葉十三把目光投向另外一個田兵臉上,道:“挑只羊宰了,半隻你生火烤了,另外半隻,待會讓何秀兒給清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