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鄭一刀到了。
只是派去的田兵哭喪著臉,低著頭道:“抱歉,小的跑遍了村子,也沒找出來半兩酒來。”
是啊!
人都吃不飽肚子,哪來的糧食釀酒?
“遺憾啊!”
葉十三望著鄭一刀,拱手笑道:“本想和前輩小酌幾杯,無奈獨缺美酒,還望前輩海涵。”
“葉什長不可如此!”
鄭一刀羞愧滿面,擺手急道:“能為葉什長鑄刀,鄭某此生足矣!”
知道葉十三夜襲韃子營,用他鑄造的那把刀殺了不少韃子,而且還搶來一些糧食和牛羊,鄭一刀激動地拄著柺子在地上直轉圈。
“前輩請!”
葉十三一指桌旁的椅子,請鄭一刀上坐。
“不敢,葉什長請!”
鄭一刀把柺子夾在腋下,抱拳向葉十三一禮。
在黃羊峴防區,鐵匠鄭一刀,是葉十三唯一恭敬行禮的一個。
待二人面對面入座,不失機靈的何秀兒,立刻端上茶水擺在二人面前。
“什長大人,鄭大哥,請用茶!”放下了茶碗,何秀兒雙手垂著,侯在一旁就像個侍奉的丫鬟。
“冒昧一問,鄭前輩貴庚?”
二人因刀結緣,但葉十三壓根沒提刀的事,而是問起了鄭一刀的年齡。
“嗨!”
快人快語,鄭一刀也不扭捏,擺擺手道:“回葉什長話,鄭某今年三十有二,韶華已經不再復返啊!”
還行,不算太老。
要是把滿臉的胡茬刮一下,不失為一個很有味道的滄桑大叔。
葉十三點點頭,瞥了一眼旁邊立著的何秀兒一眼。
“何姑娘人勤快,也是個黃連水中泡大的苦命人,未婚夫去年被韃子殺了,如果鄭前輩不嫌棄的話?”
聽聞鄭一刀單身一人,葉十三便有了這個想法。
“啊!”
一向耿直又豪爽的鄭一刀,聞言之下被驚愣得張大了嘴,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
“什長大人……”
何秀兒更是一張秀臉直接紅到了耳根,一扭身子就向屋外跑去。
“民女去看看羊肉煮爛了沒。”
“哈哈哈!”
望著何秀兒慌亂的背影,葉十三仰頭大笑起來。
這女人的心,海底的針。
之前,為了一口飯吃,何秀兒還直言可以替葉十三幹任何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讓葉十三睡她,那都是心甘情願的。
不料,這葉十三光明正大地給她和鄭一刀提了個親,卻羞得何秀兒粉面發燒。
難道這嫁人,還不比陪人睡覺好?
嫁人是一個女人的歸宿,而配人睡覺,只是供別人發洩慾火而已,和賣身差不了多少。
好在,葉十三並不是個好色之徒。
也許,像何秀兒這樣的,壓根就不是葉十三的菜。
“葉什長,可不敢拿人家女娃兒的前程說戲啊!”
一陣侷促不安之下,紅著臉的鄭一刀,不好意思地看向葉十三。
“你未婚,她未嫁,都是天涯淪落人,就此湊一對過日子,這有何不可?”
葉十三快人快語,直截了當把話說透。
但看到年紀三十二歲的鄭一刀如此拘束起來,葉十三端起茶碗,換了話題道:“坐下說,我以茶代酒,先敬前輩一杯。”
“不敢當!”
鄭一刀又是一陣慌亂,趕忙雙手端起茶碗,和葉十三對飲了一碗茶水。
這憨頭!
葉十三心裡一陣發笑。
在前世的現代,老子十六歲就敢撩妹,十八歲就偷偷帶著美女去開房。
但這古代,尤其是這等粗糙的環境,見到的女人簡直慘不忍睹。
不光沒有精緻的容妝不說,就是素面朝天,也沒見一個能讓人動心的。
再別扯什麼口紅啊!絲襪什麼的。
性感,在這蠻荒十足的朝代,簡直就是個不存在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