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軾一時也沒想到趙煦準備讓他權知開封府。
開封知府名為知府權重程度甚至大過一路經略安撫使,原因不言自明,這裡是京畿重地,治下人口眾多不提,僅僅要庇護京畿周邊的安全就是重中之重。
“家兄才幹官家是比較清楚的,臣以為官家既已做出決定,心裡已然是有答案了。”蘇轍也不好當面誇自家兄長。
趙煦讓蘇軾擔任開封知府自然有他的考量,蘇軾非是宰執之才,但幾十年宦海沉浮也不是剛進入仕途的政治新人,早些年頭腦一熱為了心裡的信念和抱負什麼都拋開一邊的行為自然是不會再有了。
何況蘇軾縱然不善權謀,可見識和學問那是一等一的,看事情的眼光也比只知權謀內鬥利益紛爭的官員更純粹,也更深遠。
開封府又是趙煦準備重新修訂完善《宋刑統》之後,第一個推行的實驗點,這就需要一個德高望重又能秉公執法的老臣來幫助他完成,眼下的朝堂百官有誰又比蘇軾更適合呢!
“官家,臣自然願意就任開封府為官家分憂,但是太皇太后尚未還政,這事還是先當我等私下討論為好。再者這一系列的重要職位變更,不要在親政之初一下子全部實行,要有個緩衝。”蘇軾懇切進言。
一直不曾開口的孟皇后這時也對趙煦說道:“妾身以前聽皇祖母提起過有時候一個職位的變更朝堂上都要爭個三五天,甚至十天半月,官家若是一親政就立刻扶持親近之臣接連就任要職,朝臣百官會有非議的。”
“臣以為聖人所言有理。”蘇轍其實不贊成暫時更換宰執,最好能緩上一兩個月,其他如呂惠卿、种師中包括他的兄長蘇軾都要徐圖緩之。
“這是自然,但是如果有才幹之人履職重要官位常常都要討論三五天,乃至十天半月,這個慣例可不好,”趙煦面色不變,但心裡已經有些惱火,“這憑白浪費了時間,又擱置了處理其他事的進度,這一點日後得想辦法改善。”
蘇軾兄弟都曉得之所以會這樣,當然是因為黨爭的原因,之前是新黨舊黨,後來是舊黨內部,那邊願意放任利益被另一邊拿走?
要想改善只能剔除黨爭了。
“罷了,上元佳節,不宜再討論國事,聖人也不常出宮,我們先嚐嘗樊樓菜品怎樣,再出去逛一逛御街如何?”趙煦叫停了議政。
蘇轍得到了他一直追問兄長卻不可得的答案,至於之後會如何只能走一步說一步,聞言忙舉起酒杯向官家和聖人賠罪,恭祝佳節安康。
樊樓的菜品在色香這一塊比州橋夜市強了太多,但是味道只能說各有千秋,同樣的食材有些甚至不如那邊的店鋪和攤位,只能說兩邊面對的客人不同,自然也就各有取捨。
畢竟來這樊樓的非大富即大貴,大家本來就不是單純為了吃飯來的,禮儀性也更多些,菜品的側重自然就偏向好看。
這也是蘇軾常常去夜市,不進酒樓的原因之一,當然也有他常常出任地方官,俸祿有限,委實也消費不起的因素。
不過樊樓的酒確實是一絕,眾人小酌幾杯都讚不絕口。
出樊樓的時候已經到了亥時末,再過一會就要三更天了,不過汴梁城街上行人仍然不少,燃放爆竹和煙花的聲音也不時會從各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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