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哲點頭，又給謝安海夾了個已經敲碎硬殼的大蝤蛑鉗子，繼續道：
“他老徐家家大業大，什麼生意都有，在好幾個鄉鎮都有水產檔口和飯館酒樓，我就給他供一部分貨。”
那代價又是什麼呢？
謝安海心中微動，口中卻發出一聲嗤笑：
“原來他光頭七也是個吃軟怕硬、色厲內荏的。”
“那可不，這夥雞掰仔就是這副尿性！”
馮哲說著指了指謝安海的位置，笑道：
“就說那天，他下山後來找我，就坐在你現在這位置，邊上圍著幾個皮青臉腫的衰仔。然後他明明吃了癟又假裝毫不在意，還對你讚不絕口，哈哈，笑死我了！”
“除了稱讚晚輩，他還說啥了？”謝安海笑著追問。
“他還要我幫忙多關注下你，最好能找個機會把你的工作給攪黃了，他好把你騙入夥。”
“呵呵，我不過是個普通山村代課老師，連民辦教師都不是，他還真看得起我。”謝安海冷笑。
“我那時也不明白，但現在我要是他，也會想方設法把你拉入夥。”馮哲又給他夾了個大蟶子，“阿海，你跟普通的山村代課老師不一樣，要是加入他們，那雲鶴幫可能真就展翅高飛了！”
“馮叔，晚輩不明白，我不過救了個學生而已，哪有什麼能力讓人家展翅高飛？”
“他們老徐家發家靠的是好勇鬥狠，這兩年開始網羅讀書人幫他們管理生意、出謀劃策，但哪有那麼容易找到願意加入他們、又有足夠眼光和手段的讀書人？”
馮哲說著舉杯碰了下謝安海的杯子，道：
“就憑我聽說過的關於你的事、週六看過你的說唱叫賣，以及昨天看到的那個計劃，你還真是他們能找到的最完美的一個！”
謝安海聞言，舉杯呷了一口酒，而後輕晃著酒杯，笑問道：
“那馮叔，莫非是想給他們做說客？”
“哈哈哈當然不是！”馮哲撫掌大笑，“我是想邀請你加入我們！”
“你們？”
“對，我們！”
馮哲說著，轉頭往裡屋喊道：
“素娟，出來吧，我覺得阿海確實是可以信任、可以合作的！”
謝安海轉頭望向裡屋，只見一扇門後走出一個年輕女子，正往這邊款款行來。
她厚毛衣外套著碎花連衣裙，面板白皙，面容秀麗卻又充滿憔悴。
她走到謝安海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
“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你是，陳二的......”
“陳二是我乾哥哥，我叫陳素娟，是阿爸收養的。”她答道。
謝安海皺眉問道：
“那陳二呢？”
“二哥已經被送往杭城了，姓徐的那夥狗賊到處找我，還誣陷我參與陳士員的拐賣案......我沒法跟二哥一起走，只能暫時躲在馮叔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