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緊張地抓著楚清秋的袖子，眼睛卻忍不住四處張望。
楚清秋則微微低頭，面紗下的表情看不真切，但周身氣息卻比平日更加冷冽。
齊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很快有小廝上前奉茶。
“這位公子面生啊，第一次來醉月樓？”小廝笑著問道。
齊楓點頭：“聽聞醉月樓的花魁名動府城，特來一觀。”
小廝眼睛一亮：“公子來得巧！今晚正是我們花魁南宮玥姑娘獻藝的日子！”
“哦？”齊楓挑眉，“何時開始？”
“快了快了！”小廝壓低聲音，“南宮姑娘可是我們醉月樓的頭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平日裡難得一見，今日能登臺，全因有位貴客點名要見她。”
齊楓笑了笑，隨手丟擲一塊碎銀：“多謝告知。”
小廝接過銀子，眉開眼笑：“公子稍等，好戲馬上開始！”
不多時，樓內的喧囂聲忽然安靜下來。
樂聲停止，舞姬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高臺之上。
“要來了！”有人低聲興奮道。
“聽說南宮姑娘的舞姿堪稱一絕，今日總算能親眼一見了！”
“她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多少人一擲千金都難博她一笑……”
議論聲中，樓內的燭光忽然暗了幾分。
緊接著，一陣清幽的香氣瀰漫開來，似蘭非蘭，似梅非梅，沁人心脾。
“是南宮姑娘的寒梅香！”有人驚呼。
下一刻，漫天花瓣從樓頂飄落，紛紛揚揚，如雪如絮。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道倩影自高處翩然而下。
輕紗如霧，絲帶如練，女子一襲白衣，宛若九天仙子，踏著花瓣緩緩落在舞臺中央。
她的面容被薄紗遮掩，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眸子，顧盼之間，彷彿能攝人心魄。
樓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齊楓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歎。
這花魁，果然名不虛傳！
南宮玥的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清冷與嫵媚交織的風情。
她的肌膚如雪，唇若點朱，眉間一枚硃砂花鈿更添幾分仙氣，整個人宛如畫中走出的謫仙，不染凡塵。
齊楓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小荷在一旁嘟著嘴，小聲嘀咕：“少爺眼睛都看直了，以前可從來沒見少爺對哪個女子這麼上心過。”
楚清秋站在一旁，面紗下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手指卻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
她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悶悶的，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齊楓似有所覺，忽然轉頭看了楚清秋一眼，唇角微揚：“怎麼，青禾也覺得這花魁好看？”
楚清秋冷淡地別過臉：“與我無關。”
齊楓輕笑一聲，摺扇一展，悠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說這話時，目光卻意味深長地掃過楚清秋的面紗，調侃道：“不過，我倒是更期待青禾解完毒後的模樣。”
楚清秋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冷冷道：“公子說笑了。”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但耳尖卻悄然泛起一絲紅暈，好在有面紗遮掩，無人察覺。
小荷眨了眨眼，看看齊楓，又看看楚清秋，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就在這時，臺上的南宮玥翩然起舞。
她的舞姿輕盈如燕，衣袖翻飛間，似有流雲環繞，每一步都踏在樂聲的節拍上，柔美中帶著幾分凌厲，宛如劍舞，卻又比劍舞多了幾分婉約。
樓內的賓客看得如痴如醉，就連齊楓也不由得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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