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你以仁心救民,卻被奸計所傷。朕不信天命,卻信你之忠勇。”
非常人之手段,朕自有辦法破之。
三日後,春雪初霽。
長安城南,旌旗獵獵,羽林衛列陣如林,甲光映日,五千精銳,人人佩強弩、持長戟,馬蹄裹布,悄然無聲。
劉宏身著玄甲,外披赤袍,頭戴通天冠,腰懸天子劍。
登上戰車,回首望了一眼巍峨宮闕,低語道:“朕若不親往,何以鎮此亂世?”
鼓聲三通,大軍開拔。
與此同時,瓦亭後山大營。
殘雪覆營,篝火零星。
羅成臥於帳中,左肋纏著厚厚繃帶,面色蒼白,卻仍強撐坐起。
黃舞蝶守在一旁,正為他換藥。她左臂亦有刀傷,動作略顯遲緩,卻始終不肯歇息。
“你還笑?”
她見羅成嘴角微揚,忍不住責問。
“我在笑……”
羅成輕咳兩聲,緩緩道:“那日你說生則同生,死則同死,我以為是氣話。”
黃舞蝶低頭,眼眶微紅,說道:“不是氣話。你若死了,我也不活。”
羅成伸手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所以我們都不能死。瓦亭雖失,但人心未失。你看那千名流民,雖遭脅迫,卻仍跪謝於我。他們信的不是羅成,是朝廷的仁德。”
黃舞蝶點頭,可又嘆道:“可韓遂陰毒,必會散播謠言,說你棄民而逃。”
“那便讓他說。”
羅成目光漸冷,鄭重道:“真相,終會大白。只要我們活著,只要朝廷還在,民心就不會徹底崩塌。”
帳外忽有軍士急報。
“將軍!長安急訊,陛下震怒韓遂暴行,已親率羽林衛西征,不日將至陳倉!”
羅成與黃舞蝶同時抬頭,震驚中帶著震撼。
“陛下……親征?”
羅成喃喃道:“陛下竟為此事……親臨險地?”
黃舞蝶眼中泛起淚光,甚是感動,回道:“父親定已入宮力諫,陛下仍執意前行……這是為了你我,也是為了天下!”
羅成緩緩起身,不顧傷痛,披甲執槍,走出軍帳。
風雪已停,晨光破雲,灑在殘破的營寨上。
立於高臺,望著東方,聲音堅定如鐵。
“傳令全軍,修整三日,清點殘部,收攏流民。待陛下大軍至,我羅成必率精銳,反攻瓦亭!”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此辱不雪,誓不還鄉!”
西園校尉營眾將士聞之,紛紛起身,刀槍頓地,齊聲怒吼道:“反攻瓦亭!反攻瓦亭!”
聲震山谷,驚起寒鴉無數。
而在西涼軍大營,王雷正立於帳中,聽著細作回報。
“陛下親征?五千羽林衛已出長安?”
王雷冷笑道:“劉宏竟敢離京?真是自尋死路。”
韓遂擔憂道:“天子親臨,恐動搖軍心。”
“動搖?”
王雷負手而立,眼中寒光森然,冷笑道:“我正盼他來。天子若死於隴右,天下必亂。屆時群雄並起,我等可借勢而上,改寫乾坤!”
轉身,王雷望向地圖上的長安,低語道:“劉宏,你以為你平白無故得了一個三國不曾留名的羅成,就能逆天改命?殊不知,你才是那最關鍵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