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他張大了嘴，喉嚨裡卻只能發出漏風般的怪響，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拼命地抓撓著自己的脖子，彷彿那裡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將他的靈魂活生生向外撕扯。
這詭異的一幕，讓靠得近的幾名弟子嚇得“唰”一下連連後退，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解。
“怎麼回事？”
“中邪了？”
高臺上的長老們反應更快，紛紛站起，數道強大的神識瞬間掃過孫越的身體。
然而，結果卻讓所有長老都皺起了眉頭。
孫越的肉身沒有任何問題，經脈靈力也無絲毫異狀。
可他的神魂，卻像是在驚濤駭浪中顛簸的一葉扁舟，正在劇烈地震盪、扭曲，瀕臨崩潰！
“是神魂攻擊！”
一名精通神魂之道的長老失聲喊道。
可誰在攻擊？
又用什麼手段攻擊？
在場無人能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更沒有半分神魂秘術的痕跡。
這種未知的手段，比公開的殺戮更加令人心寒。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又一次集中到了那個從始至終都站在原地的少年身上。
林軒面無表情，眼神古井無波，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沒有人注意到，那條一直安靜盤在他腳邊的幽影龍蛇，只是微微調整了一下盤繞的姿勢，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便又陷入了沉寂。
彷彿剛剛只是伸了個懶腰，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
終於，像是衝破了某種無形的束縛，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尖叫，從孫越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來，響徹整個刑罰大殿。
這聲尖叫中蘊含的絕望與崩潰，讓聞者無不遍體生寒。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孫越涕淚橫流，整個人徹底垮了，他趴在地上，朝著李玄天的方向瘋狂磕頭，精神防線已然崩潰。
“求求你！別折磨我了！我說！”
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即將揭曉的真相。
劉全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慘白如紙。
孫越抬起那張滿是淚水和鼻涕的臉，聲音嘶啞，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龍血草……龍血草不是林軒師兄偷的！”
“是我偷的！”
“是……是劉全長老指使我乾的！”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九天驚雷，在死寂的刑罰大殿之中，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