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掛完電話的秦宴風在冷風裡站了許久,直到左一急忙下車告知他黎老先生的助理來電邀請明天去家裡做客。
他才將情緒從剛剛那通電話裡抽離出來,“黎常山?”
“是,黎老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您明天有空,他願意聊聊以前的事。”恰巧左一手機裡發來登機提醒,“老闆,咱回去嗎?”
是老爺子那晚讓秦宴風緊急回香江幫襯一把的老朋友。
這位長居國外做貿易的老商人對舊友的後輩處理的這起跨境收購案很滿意,並且非常爽快的完成了之前打算重談合作細則的專案,一天之內兩件事都解決了。
秦宴風劃開和沈滿知的聊天記錄,思緒蔓延了片刻,原本今晚就飛回槐城的計劃在這一瞬間擱置了,“回酒店吧,約一下明天的時間。”
這個答覆間隔也不過幾秒的時間,左一卻還是注意到了老闆有些略顯低沉的心情,剛剛在車裡也聽出是和老闆娘打電話,總不能是吵架了吧?
回國後都是左一跟在秦宴風身邊,自然也經常看到夫妻倆在一起時的狀態,按照他家老闆這麼又寵又溫柔的性子,對待性格乖戾又傲嬌的老闆娘,那不將人哄得服服帖帖?
他想不明白,兩人怎麼吵得起來的?
車重新開回酒店,左一剛想轉去停車場,突然想起前不久公司慶功宴。
因為是秦宴風從回國後一直帶的技術團隊完成的大專案,難得參與團隊聚餐
左一特意沒沾酒,眼看著要散場前提前出去結了賬然後去地下停車場開車準備送老闆回去。
結果剛出負一層,沿著標識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一道慵懶酥軟的女人聲音。
“要不要跟我回去?”
他聽著耳熟,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陰影處,先看見了自家老闆的背影。
怎麼下來得比他還快?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看見一道身影晃進了視野裡,女人懶洋洋地站在男人面前,笑得溫柔。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美貌驚人的老闆娘。
沈滿知雙手抱臂,眼神慢條斯理地在秦宴風微醺的臉上掃過,掃到那雙深情的桃花眼時,無奈輕笑,“你不能因為我和別的男人吃了頓飯,就生氣不和我回家了吧?”
秦宴風眼尾下垂看了一眼她的衣服,語氣有點淡又有些幽然,“你今天穿得很好看。”
根本沒有特意裝扮、甚至還因為天氣冷穿了高領毛衣和牛仔長褲的沈滿知忍不住挑眉,“我哪天不好看?”
秦宴風抿唇,整個人雙手插兜身形挺拔地往那兒一站,若不是酒後的緋紅爬上眼角眉梢,旁人都以為他冷著臉是在訓斥人。
只有沈滿知看著他的狀態是吃醋順著酒意有脾氣了。
“你沒告訴我今天要和司佲吃飯。”
“臨時通知的,我去了才知道。”
沈滿知耐心解釋,她也沒想到邊書邀請她來這裡吃飯,推開門發現竟然司佲也在,散場的時候正好在大廳碰到秦宴風。
又想起之前在雲城醫院,司佲來看她那次,秦宴風竟誤會她脖子上的紅痕是司佲弄的。
她平時不愛解釋子虛烏有的事兒,只會笑得懶散地反問一句,“這也要管?”
讓對方沒法問下去。
但是對於此時酒量不甚的秦少爺,她樂意哄著。
“好了,”她貼近幾步仰頭親了親他的唇,溫聲道,“我的錯,下次一定提前報備。”
秦宴風眸色暗了一瞬,又直勾勾地看著她,蹙眉,“下次還要見?”
沈滿知啞然,又忍不住笑了笑,去拉他放在口袋裡的手,“你怎麼對他有那麼大意見?”
秦宴風看著她眸色沉沉就是不說。
沈滿知也沒想要個答案,以為他只是單純喝多了佔有慾作怪,嫉妒司佲和她以前的關係。
於是她仰著頭,牽著秦宴風的手,地下停車場並不算明亮的光暈落在眸底,染著笑意看著他的神色溫柔極了。
“不見了,現在能跟我回家了嗎?”
說完,沒等秦宴風反應,她另一隻手又攀上他的肩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後者身形頓了下,抬手扶住懷裡人細軟的腰肢,就尋著那張紅唇低頭吻了下去。
左一猛地轉身,非禮勿視。
說實話,真挺震驚的,他還以為一直都是老闆哄老闆娘呢,沒想到竟有幸能看到冷淡高傲的夫人那麼溫柔細語地哄自家老闆。
那是不是今晚,夫人沒把老闆哄好?
左一嘆氣,沒辦法,工作太忙,為數不多的樂趣就是磕自己老闆的cp。
可他也只看到沈滿知在外面哄,不知道的是她回家了還得在床上哄。
秦宴風是喝多了,但沒喝醉,他意識清醒,只是無端放大了內心的想法和執念,於是俯身在沈滿知無力塌陷的腰身後貼著她耳鬢廝磨,聲音沙啞而性感,“剛剛喊我什麼?”
沈滿知喘得話都說不完整,懶得理他,但男人身體裡的酒精作怪,她又承受不住,只好一遍遍地低聲求饒哄著他,“阿宴哥哥……”
可惜並沒有想象中的鬆懈。
沈滿知氣得朝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徹底發不出聲了。
她或許也忘了,那晚是怎麼哄人的了,要不然,她這次肯定也如法炮製,而不是說那麼多話來卻被秦宴風輕易拆穿。
畢竟那也只不過是夫妻倆在聖誕夜攤開心扉互相表達愛意後的一個多月裡,屢見不鮮的日常罷了。
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沈滿知編輯了一條資訊給溫臨。
【我跟你回去。】
溫臨倒時差,帶著十粒趕到醫院已是下午,沈滿知已經讓人撤離了她身上所有連線儀器的電極片,抱著電腦坐在病床上,掀開眼皮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
“睡眠挺好啊。”
溫臨沒理會她的調侃,畢竟這人主動提要回去,他自然得順著,點頭,不不動聲色陰陽,“身體是不一樣。”
本來他打算過兩天再走,沈滿知早已經聯絡好了行程,提著包就差溫臨說好了。
於是一行人來無影去無蹤地離開了槐城。
沈滿知這次傷情比起之前好多了,除了腹部的刀傷,其餘的都是皮肉之苦,嚴重一點的,是行為失控引起的神經紊亂,修養一週左右也能恢復。
所以一到多明尼加,沈滿知就進了精神診療室,並且態度非常良好主動說要試試德爾森送過來的治癒劑,順便複查。
溫臨像老父親般終於有了點欣慰感,“突然想通了,也是神奇。”
站在一旁的白虎沉默不語,到底還是不理解這位祖宗,這一般是放大招的前奏。
診療室和醫療室單開的一層樓,沈滿知在上面一呆就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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