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風穿著棉質的衣衫拿著水壺出門,在客廳撞見穿著睡衣的溫臨。
兩人都有些不修邊幅,至少看起來頭髮飄逸,神色是剛起床時的漠然。
秦宴風越過他進裡間換水壺,“早。”
溫臨靠著島臺慢悠悠地喝咖啡,“不早了,下午一點。”
隨後上下打量裡間的人一眼,眼底露出點意味不明的神色,“我昨晚好像和你說了,今天我要帶沈滿知出去的事吧?”
秦宴風在兌蜂蜜水,聞言暼他一眼,語氣平淡,“你難道不是剛起?”
今天上午要外出兩人,醉酒一人,被纏住一人,計劃作罷。
溫臨挑眉,想起昨晚把小姑娘抱回房間後的事來……
他嗤笑一聲,“彼此彼此。”
彼此心照不宣,為什麼睡到這個點,並且在這裡碰到。
他眉梢微動,走上前加了塊方糖,“我剛剛給德爾森聯絡改個時間,他還是頭一次這麼……誠惶誠恐?這個成語是怎麼用的吧?”
說這話時,他側靠著櫥櫃,狀似不經意,眼神卻一直落在秦宴風臉上。
“說今天剛好有監察專員過去,不方便,哈,他以前和這幫打官腔的混得可好,這次不知道怎麼怕起來了……”
溫臨話鋒一轉,“你聯絡他了?”
要不然,怎麼他昨晚剛和這人說完,那邊就介入調查了?
後者卻只是慢條斯理地拿著勺子攪拌糖水,“你給我聯絡方式了嗎?”
溫臨語塞,扯唇笑了下,“我以為憑你的能力聯絡他不是什麼難事。或者,託人介入了也不是不可能。”
秦宴風端著蜂蜜水往外走,“強龍不壓地頭蛇。”
溫臨蹙眉,雖然不懂,但是聽他語氣,像是否認。
“還有,”秦宴風側身,“成語用錯了,建議好好學一下。”
溫臨眉梢微挑,靠在臺邊意味不明地盯著他的背影。
不是嗎?
這次德爾森主動推遲時間,沈滿知卻不幹了,“明天過去。”
溫臨看了眼一旁閒散擺弄插花的男人,“這幾天估計他都抽不出時間,要應付調查組的人。”
沈滿知輕笑一聲,朝他挑眉,“好啊,那你告訴他,接下來這半年都別想我過去了。”
那肯定換德爾森著急了。
溫臨抿唇,哪有人上趕著去受罪的。
不過想起沈滿知去找德爾森的其他目的,他也沒再多說,“我去聯絡。”
等人走後,秦宴風才將花瓶重新擺放到原來的位置,側過身,“這麼著急?”
沈滿知正想著事兒,抬起頭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起身朝他走去。
秦宴風擱在桌面上的手微頓,被纖細的指尖挑起下巴,輕柔的吻落在唇邊,掠過一絲玫瑰的香氣。
沈滿知偏離半寸,輕抬眼眸,是他深邃明亮的桃花眼,“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
沈滿知手指下滑,安撫似地蹭了蹭他的脖頸,“我去書房處理點事兒。”
秦宴風目光追隨著她上樓,喉結微動。
她永遠都有更重要的事。
沈滿知自然不知道秦宴風在想什麼,她窩在椅子裡剝開一顆糖,聯絡上了白虎。
白虎上來就是一聲威武的“大哥”,震得沈滿知直接咬碎了嘴裡的糖。
“沒猜錯的話,國內現在剛五點?”
白虎呲著一口白牙,“剛跑完十公里!”
沈滿知象徵性地鼓掌,“厲害。”
“和青雀一起的!”
電腦螢幕被強行扯過來另一張臉,青雀正擦著臉上的汗,瞥了身旁人一眼,朝鏡頭打了個招呼,“姐。”
沈滿知揚了揚下巴,“去槐城,幫我盯個人,資料發郵箱了。”
“行,”白虎好哥們似地把著青雀肩膀,被對方無情地避開了,“對了,前兩天.司佲聯絡我了。”
沈滿知挑眉。
他表情突然認真了幾分,“他託我給你帶個話,說你最近還是別回國的好。”
沈滿知第一時間想起了秦宴風昨天接的那通電話。
“出什麼事了?”
“本來你走之前處理的那幾件事都乾淨收尾了,但前陣子進去的那批人中,找人爆了你的資訊,司佲那邊收到的訊息是.他們要你的活口。”
白虎說最後一句話時還有些猶豫,卻看到螢幕對面女人譏誚地笑。
她雙手抱臂,雪白的腮邊抵著糖,微垂的眼透出幾絲不屑來。
“爆的我什麼身份?”
“是您在粼江的身份,他們主要集中在京城這塊兒找人。”
也就是說,他們僅僅知道要找的人隸屬粼江,但不知道是沈滿知本人。
粼江好事壞事都在幹,樹敵無數也算正常,單獨找某人的還是第一次見,甚至敢對司佲發“通知”。
算是給他添麻煩了。
“查了嗎?”
白虎點頭,思緒有點凝重,“境外組織,不太好入手。”
他看著對面的人不說話,和青雀對視一眼,“您最近應該不回來吧?”
沈滿知抬眸忽然笑了。
白虎心裡一咯噔,他就知道這人專門喜歡和人對著幹。
沈滿知敲了敲桌面,眉梢微挑,“還有件事兒,金豹身邊那位催眠師,逃到a國了。”
白虎吃驚,“她竟然沒被抓?”
“我懷疑她背後有人,聯絡東部那邊跟蹤一下。”
“好。”
沈滿知準備下線前想起來一件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網上有沒有爆一些特殊事件?”
“您是指?”
沈滿知眼眸微眯,“非尋常事件。”
白虎和青雀對視一眼,“沒有,我這邊一直監管著,沒發現什麼特殊帖子。”
沈滿知垂眸沉思,內網幾乎囊括了內國外實時發生的所有大小事件,若是沒有發現異常事件,那之前在商圈的惡意傷人事件,單純衝她來的?
同樣是境外勢力,在京城找她的人,會不會是同一批?
這件事持續到沈滿知走之前才告訴溫臨。
德爾森實驗室在多明尼加隔海相望的鄰國。
沈滿知做完基礎檢查後,對方收拾器具,告訴她結束了。
“這次不用試藥了?”
穿著實驗服的研究人員戴著厚框眼睛看了她一眼,“我們不清楚。”
沈滿知穿好外衣出了實驗艙體,外面站著的外國女人手裡拿著記錄表進來,露出溫和地笑來,“老闆在會客廳,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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