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能不能幫我約見二位,對方推辭說其中一位得了重病,正在醫院,另一位在陪診,無法會見,我再深究就得了醫院地址。”
虞嫿一直垂著眸,似乎都在沒有力氣去抬起眼皮:“原來如此。”
“病的是你的朋友?”周爾襟低聲問。
她只鎮定答:“是,突發肺炎。”
下一秒,周爾襟卻平靜地定定看著她,似已有定論:
“那你呢,是不是也生病了?”
虞嫿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他。
而深夜裡,周爾襟眸子堅定又平和,只是看著她,寸毫不移。
他清晰看見她眼圈迅速紅了,意味著他猜測分毫不差。
剛剛他看見了她藏醫院單子,不確定是她或是她朋友的。
他沒有那麼短視,看見周欽和她在一起,就覺得是周欽動搖了她,讓她覺得和他結婚太沖動,只是一種感情代償。
她不是這麼容易被已經放棄的事物影響的人。
尤其周欽這樣明顯不是良人的人。
虞嫿低下頭,無法直視他,但眼淚卻無法抑制,溢滿她的睫毛。
他溫和問:“是什麼病,讓你今天晚上和我提分手?”
她最後守住自己的底線:“不問可以嗎?”
他卻堅定道:“如果是因為你生病,恕我不能接受這個分手理由。”
她淚眼模糊,抬頭看向他。
周爾襟卻在這不該堅定的時候,堅定到底:
“我會和你結婚,而且一定要結,照顧到你病好的最後一刻,你才有資格再和我提分手。”
虞嫿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凝聚往下流,她低下頭,不願暴露脆弱,避著他目光不想他看見。
她壓抑著哽咽,儘量顯得冷靜,不像情緒上頭說的話:
“不止是因為這個,還有很多,我剛剛說的那些原因也是原因,還有太多我們無法調和的事情,像我們的性格,我們對食物的偏好,我們處理事情的方式都有很大區別…”
“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為你兜底。”周爾襟的聲音依舊是沉靜溫和的,但語意卻分毫不移。
虞嫿極力深呼吸調整著,胸口隱隱作痛:
“我明天要去再檢查一遍,今天先不說這個,我覺得我們都沒辦法很冷靜地討論。”
“明天我陪你去。”周爾襟確信無疑。
虞嫿感覺自己真的只剩下最後一層薄薄的防線,他再攻,她真的就要賴上他了。
“你別說了。”她別過臉。
周爾襟卻沒有放過她,大手伸到她視線下:“給我看看,可以嗎?”
剛好她的眼淚落下,重重一顆如同珍珠摔在他掌心。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視線是溫柔深沉的,一點都沒有躲避的責任感。
她從未在和她有關的男性眼中看見過這種眼神。
她的父親,她的前任,她認識的異性。
如同她已經爬上高樓要跳下,他卻張開雙臂在下面眼巴巴盯著一定要接住她。
她的手掌就貼著口袋,只要她精神稍微一鬆懈,就可以拿出診斷書來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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