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壞了,人怎麼可以這麼壞。
假裝對她毫無心思,又假裝順水推舟答應她的聯姻。
從決定聯姻到現在半年了,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私心。
他也不告訴她。
虞嫿掀起被子躺進去,把那粒珠子放在床頭櫃上。
但是一時間竟然慶幸,他提醒她關門。
如果不關門,今夜她怕是無法忽略正對面房間投過來的視線,無論如何都睡不安穩。
一覺到天亮,虞嫿醒的時候看見陌生天花板,還反應了一下。
一下想起這是周爾襟的房間,她立刻有渾身毛孔都似被人盯著的感覺。
她拿起珠子,開啟房間門,正對面周爾襟的房間門大開著,頗有歡迎光臨的意思。
她甚至一點聲音都沒發出,開啟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她背脊微微倚靠著門,深呼吸放鬆著,猜著周爾襟應該還沒發現她走了。
進了浴室刷牙洗臉,換衣服的時候,她頓了一下。
這段時間她都有意在周爾襟面前打扮一下,但今日,她在衣櫃裡翻出一件白色t恤,又翻出條灰色的運動褲,囫圇套上。
她平時上班半死不活的時候就是這麼穿,不用動腦子又方便。
下樓的時候,看見周爾襟坐在餐廳裡,她腳步都慢了一點,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腳步聲還是有一些。
周爾襟聽見了,略略回眸看,虞嫿正如常地走過來,細長的雙腿被略寬鬆的運動褲裹著,白色t恤本就是短袖,又被她習慣性挽了一節上去,露出細臂。
偏偏她本身就是素色冷豔的,越是素越是冷,膚色極白,五官極優越,脫了刻意裝扮的豔,猶如清月浮光。
注意到她今天穿得格外簡單。
周爾襟淡淡道:“今天也很漂亮。”
虞嫿差點絆了一下。
周爾襟臉上浮起很淺的笑意。
虞嫿只假裝一派淡定姿態,開始端起咖啡杯,接過管家遞來的平板,開始看文獻。
偏偏周爾襟不放過她,她一拿起平板開始看,他就放下自己的,看著她溫聲問:“看的什麼?”
她又硬氣又洩氣:“你管我看什麼……”
“想和你看一樣的。”周爾襟從容說給她聽。
虞嫿頂著他的視線:“你不要管我,看你自己的。”
“好。”他微微笑著。
但虞嫿能感覺的,他的視線還若有似無掛在她身上。
明明他都不說話,但存在感還是極強,她卻無從挑刺。
周爾襟似故意似隨口為之:“我的傷好很多了,你要看嗎?”
聲音一貫風度翩然的溫潤。
她應該接話的,虞嫿硬著頭皮:“怎麼看?”
周爾襟起身,直接走到她身邊,他站在她椅後彎下腰的時候,虞嫿下意識躲了一下。
周爾襟像看出她心緒似的,悠然淺笑著,將右手伸到她眼前,在她眼下三寸的位置,讓她看已經好得多的傷口。
虞嫿不自覺認真看向他的手,她伸手輕輕握住他手側,仔細看他的傷口。
因為縫針縫得很好,幾乎沒有留疤的徵兆,亦沒有增生,只剩下一條線能看得出來傷口,很乾淨很利落,彷彿只是受過一個小傷。
周爾襟另一隻手搭在她另一邊椅背上。
虞嫿沒有察覺的時候,還摸著他的手看,細白柔軟的指腹蹭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乾燥粗糲被柔荑捏著,幼滑的觸感傳來,周爾襟只是微微更俯身向她。
她反應過來之後,乍然鬆開他的手,才發現周爾襟另一隻手也搭在她椅背上,像從後面摟住她一樣。
她要是坐直就會貼到他懷裡,她一下鬆開握著他手的手:
“…你坐好。”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