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叔一貫很老派叫周爾襟一聲少爺,不叫老闆也不叫周生。
只是鄧叔從來不會叫周欽少爺,只稱呼一聲小周。
也許與周欽父母曾背叛家族而去有關,哪怕他父母意外身故也未得到鄧叔的原諒。
最近很少見到鄧叔了,可能是年紀大了不好總是跟著的原因。
以前叫她小虞小姐,最近一次見到,叫她虞小姐,未來可能是太太。
虞嫿聽見是鄧叔整理的,意外了一瞬:“我還以為是伯母整理的…”
看見的第一時間,她還覺得周爾襟真的好幸福。
周爾襟只淡笑,不解釋。
他做被疼愛小孩的時間,其實不多,截止到周欽來之前。
周爾襟溫聲問:“你特地記下來了?”
她當然否認:“不是,我就是看了一遍就記住了。”
周爾襟往下一翻,文件兩萬多字,山藥過敏甚至只是其中的一小行。
要找好幾遍才能發現。
虞嫿抿唇:“……”
周爾襟輕笑了一聲,抬眸看她一眼,卻沒揭穿她。
一看時間,差不多開場了,他視線從手錶上移開:“要回去嗎?”
虞嫿當然不想遲到:“回去吧。”
兩人依舊一前一後往劇院走。
虞嫿不知道今天周爾襟怎麼總落後她半步。
但更不知道的是,今夜的劇目是帶有一點恐怖懸疑元素的。
遊辭盈沒告訴她這麼嚇人。
她可以看那種神神鬼鬼的,但對這種宗教信仰和人性逼迫的暗黑劇情會有點害怕。
劇場裡除了舞臺的地方全都是黑暗。
越演,演員表情動作越猙獰,佈景越嚇人。
虞嫿有點怕,明明不好怎麼靠近周爾襟的,也猶豫著,輕輕偏向周爾襟想汲取些安心的體溫倚靠,直到她頭髮都蹭到他肩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離他這麼近了。
周爾襟感覺到了絲滑的長髮從他肩上磨蹭過,她好像靠了過來,連帶著髮間淡淡馨香也淺泛。
曾經他只能坐在後排,看著周欽將手臂搭在她椅背上,時不時側首和她開玩笑逗她。
但此刻,她在他身邊。
臺上的人戴了個略恐怖的宗教面具。
虞嫿忍不住抓住了他搭在扶手上的大手,溫暖乾燥,帶有穩重踏實的安全感。
周爾襟垂眸看著,低下頭溫聲道:“有點怕?”
她不想宣洩自己的害怕,只是聽起來好像很平靜低低道:“嗯。”
周爾襟將中間的可上抬扶手往上固定在椅背側邊,兩人之間沒有了扶手阻擋,他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大手能包到她纖細的上臂。
虞嫿垂眸,明明應該拒絕的,卻慢慢挪了過去,不動聲色間順著他的動作,靠近了他。
臺上的演員仍然在忘情表演和宗教有關聯的黑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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