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3分地的暖棚,老郭愣是幹到大中午,才搞定。
吃完午飯,秦遠帶著老郭他們繼續打農藥。
10個大棚,3畝地,七、八個人忙到快下班,才打完,確實麻煩。
。
黃顯聲是《滬城晚報》的一名實習記者。
被分配過來實習,已有一年。
但這年頭,報社是個頂好的單位。
而《滬城晚報》更是滬城數一數二的報社,裡面的編制,屬於一個蘿蔔一個坑。
如果沒編制出現空缺,他將這麼一直實習下去,分房什麼的,更是想都別想。
目前,他跟家裡人住一起,六口人擠20平的房子。
晚上,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
一進門,便見母親拉著一個矮又胖的男人,熱情介紹道:
“顯聲,這是你遠房表舅劉大成,有事找你幫忙,快叫人。”
黃顯聲從沒見過這所謂遠房表舅,但能讓勢利的母親如此熱情,這位肯定送了厚禮。
黃顯聲衝劉大成點點頭,表情淡淡說道:“表舅好。”
雖說是實習記者,但這工作就是比工人有面子,而且黃顯聲還是大學生畢業,他有自己的驕傲。
又是大學生畢業,又在《滬城晚報》工作,加上剛剛黃顯聲母親一頓吹。
這觸及到劉大成的知識盲區,還真把他唬住了。
接著,劉大成沒做過多寒暄,把兒子的事情一說,又拿出50塊錢。
請黃顯聲務必和秦遠見一面。
黃顯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工作也就表面看著風光,但每月領18塊的補貼,跟正式記者沒法比。
人窮志短,他收下錢,答應見面。
他知道表舅說的那位秦遠,肯定有事找他幫忙,他盡力幫忙就是。
能不能成,他不敢打包票。
。
翌日傍晚,太陽在西邊照耀出一片絢爛晚霞。
下班後,黃顯聲蹬著腳踏車,跟著便宜表舅,來到繁花弄堂44號。
此時,秦遠摸了一天魚後,正準備美滋滋享用晚餐。
蒸大米飯+久違的西紅柿炒雞蛋。
秦遠出食材,請大食堂胡師傅幫忙,炒了一道西紅柿炒雞蛋。
飯菜用儲物空間帶回,一點沒涼,騰騰冒著熱氣,香氣撲鼻。
秦遠拿著小勺子,連西紅柿帶蛋挖了一勺,吃進嘴裡,香噴噴的,下飯!
“篤篤篤...”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讓他的動作一停。
秦遠起身去開門,然後便見到劉大成諂媚的笑臉。
“秦隊,您要的記者,我給您找來了,他叫黃顯聲,大學生,畢業已有一年,如今在《滬城晚報》工作。
也算年輕有為,您看我兒子那事?”
“先回去等信。”
秦遠讓劉大成先行離開。
等他走後,秦遠又上下打量了黃顯聲一眼。
大學生轉正一月56塊,這位的穿著打扮,還真不像。
“實習記者?”秦遠出聲問道。
黃顯聲苦笑著點點頭,暗歎這位見識不淺,只一眼便看穿自己底細。
秦遠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不過這人來都來了,他還是招呼黃顯聲進屋坐坐。
黃顯聲進屋,以記者特有的職業習慣,快速打量了一眼屋子。
寬敞。
這位一個人住的房間,快趕上他們家六口人住的面積。
那櫸木床新打的,看著就貴,那套在手上的新手錶,估計得是自己半年的工資。
眼前這位看著也就20來歲,這才是真正的年輕有為吧。
黃顯聲又朝飯桌上一瞥,這是洋番茄吧,大冬天能吃上這個?
感覺自家報社的主編都沒這條件。
“您找我什麼事?”黃顯聲不自覺用上敬語,輕聲詢問道。
秦遠沉吟片刻,朗聲回道:
“記者應該都配照相機吧,你能弄到嗎?”
默默幹事,比不過會寫報告的。
他之前在院裡,發現有個投影儀,於是就想著拿照相機,拍點素材。
畢竟,前世作為職場老油子,他“PPT”做的還行,這會兒藉助投影儀能達到類似效果。
而當下照相機產量非常稀少,價格昂貴,市面上,有錢都買不到,得要票。
“我可以找來照相機。”黃顯聲連忙點頭回道。
雖說作為實習記者,他沒有配照相機,但他師傅配了,到時請師傅好好吃頓酒,應該能借來。
秦遠點了點頭,也就沒再藏著掖著。
一頓巴拉巴拉,把手壓井的事情給黃顯聲一說。
黃顯聲認真聽著,兩眼一陣發亮。
他能力還是有的,作為新聞工作者,他有著自己的直覺。
手壓井的這事,能搞出個大新聞。
假如三年前乾旱那會兒,農村要是能裝上這種手壓井,這得緩解多少旱情啊。
而且根據這位秦隊剛剛的描述,這手壓井安裝起來並不難。
想想全國那麼多農村,都非常需要這種手壓井,這得造成多大影響力啊。
到時這大新聞見了報,造成巨大轟動效應,他轉正這事,還不手拿把掐。
去特麼的實習記者,我要轉正,我要56塊,我要分房子...黃顯聲心裡一陣激動。
看著秦遠,興奮道:
“很榮幸能對您這個手壓井的事情,進行跟蹤報道,您放心,我一定寫出一篇精彩的新聞見報。”
“能做到嗎?”秦遠出聲問道。
“能!”黃顯聲重重點頭,回道,“我要是寫不好,可以把我師傅拉進來,他是我們報社的老記者了。”
聞言,秦遠笑著點點頭。
“那麼,合作愉快!”
按捺住亢奮的心情,黃顯聲迫不及待道:
“您打算什麼時候去安這個井?”
“這週日放假吧。”秦遠瞥了眼情報面板,回道。
到時金色情報也應該夠兌換、重新整理了。
“那打井的地點,您打算選在哪裡?”黃顯聲又問。
這個秦遠還沒想好,溫聲詢問道:
“你當記者的,應該對滬城很熟,有什麼好的推薦?”
“我外婆家住黃埔江邊的漁民村,那地算是SuZ河的下游,因為船舶油汙和生活垃圾的排放,那兒的河水又黑又臭,村民都用著汙水。
如果有這種手壓井,他們指不定有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