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一瞧便知有了許多年頭。
但最吸引李珩目光的,不是這些,而是正中間的香臺上有個牌位,上面刻著父紀公諱文遠之位。
紀文遠……
這個名字,他在蕭家祠堂裡,曾見過!
畢竟在一眾蕭字開頭的牌位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紀姓,還是惹人注目的,儘管它被藏在了角落。
李珩靜靜的看著了牌位許久,終究還是上前上了香,而後轉身離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下來。
李瀛一動不動,坐在院子裡已經有幾個時辰。
尋一看著他,有些頭皮發麻。
雖然覺得,劉姑娘不可能真的帶著爺私奔,可覺得只是覺得,不是事實,萬一呢?
就在他準備跪下認錯,求李瀛先回去的時候,院外終於有了動靜。
瞧見李珩的那一霎,尋一差點喜極而泣,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爺,你終於回來了!”
說完這話,他頓時察覺有點不太對勁,連忙補充道:“屬下的意思是,爺就算要走,也帶著屬下等人才是。”
李珩沒有回話,只迎上李瀛的目光,淡淡開口道:“出去,所有人。”
尋一聞言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瀛,當即揮了揮手。
暗處風過,尋一帶著所有人尋字營眾人,撤的乾乾淨淨。
李珩看著李瀛道:“你有什麼想問,問吧。”
李瀛啞聲道:“她呢?”
“走了。”
李珩淡淡開口道:“不是你以為的回了劉家村,而是真的走了,我不知道去了何處。”
李瀛根本不信:“她眼盲,在這世上也沒了親人,她……”
“她的眼睛是好的,她看的見。”
李珩直接打斷了他,看著他驚愕的神色,緩緩的將這些日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從他是如何懷疑她,再到她如何露餡,以及她的復仇與身世,還有她最後的離開。
事無鉅細,每一件事他都說的清清楚楚。
直到李珩說完,李瀛都沒有開口。
他只垂著眼眸,坐在原地,神色不明。
過了許久,他才啞聲開口道:“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分辨的出你我,在皇宮時,她也是心甘情願,甚至是故意的……”
李珩聞言覺得他有些可笑,都到了這般地步,他想的居然是這些。
這轉念一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李珩自嘲的笑了笑:“我們是一樣的,在她心中,我們都是她達成目的的工具而已。她既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我。”
“你錯了。”
李瀛抬眸看著他,眸色認真的重複了一遍:“你錯了,她在乎的。”
李珩聞言愕然,皺了眉頭道:“你……”
李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深深吸了口氣,開口道:“她若不在乎我,大可以利用的徹底,讓我與母后為敵,為了她做盡瘋狂之事。她若不在乎你,也可以利用你去為她辦事,但她都沒有不是麼?”
“不說旁的,只說她恨丞相一事,若是利用你我,哪怕僅僅是利用你,讓你為她去冒險殺了丞相,你會去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