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朱允炆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哈哈哈！”朱元璋忽然大笑起來，“朕就是隨便問問，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朱允炆苦笑。這老爺子還真是喜歡嚇人。
“不過咱確實在考慮這個問題。”朱元璋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咱今年已經七十了，說不定哪天就去見祖宗去了。與其等到那時候匆忙傳位，不如現在就開始讓你接觸朝政。”
朱允炆心中一震。這是要提前培養他？
“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都要來謹身殿，陪咱處理政務。”朱元璋站起身來，“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是，皇爺爺。”朱允炆連忙行禮。
“還有，”朱元璋走下臺階，來到朱允炆面前，“關於燕王的事情，你不要聲張。咱自有安排。”
“孫兒明白。”
朱元璋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那隻手很沉，也很溫暖。
“允炆，咱知道你心地善良，這是好事，但做皇帝光善良是不夠的。有時候，你必須要狠，要果斷，要不擇手段。”老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記住，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朱允炆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有些不安。朱元璋的話雖然有道理，但這種理念也正是他被後世詬病的原因。
“好了，你回去吧。記住咱今天說的話。”
“孫兒告退。”
朱允炆行完禮，轉身走向殿門。就在他即將踏出門檻的時候，朱元璋的聲音再次傳來。
“允炆。”
“是。”
“你今天的表現，讓咱很滿意。”老皇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也許，你真的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朱允炆心中一暖，但同時也感到壓力更大了。
走出謹身殿，春日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卻依然無法驅散心中的寒意。他知道，今天的對話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挑戰會更多，更復雜。
但至少，他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王瑾一直在殿外等候，看到朱允炆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殿下，皇爺那邊……”
“沒事。”朱允炆打斷了他的話，“走吧，回去。”
路上，朱允炆一直在思考朱元璋剛才的話。讓他每天來處理政務，這說明老皇帝真的打算提前培養他。這是好事，但也意味著他要更早地暴露在朝堂的明爭暗鬥中。
更重要的是，關於朱棣的問題。朱元璋說“自有安排”，這讓朱允炆有些擔心。以朱元璋的性格，他的“安排”很可能就是直接解決掉朱棣。
但那樣的話，歷史就真的完全改變了。朱棣是明朝歷史上的重要人物，如果他現在就死了，後面的永樂盛世也就不存在了。
朱允炆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既想保住自己的皇位，又不想徹底改變歷史。
正想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