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某願率族人歸降,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趙炳突然冷笑:“既然城中空虛,本將軍只需一陣衝鋒便能破城。
殺了你們,家產照樣歸了本將軍,留著反而礙眼!養虎遺患的道理,本將軍還是懂的!”
三個家主瞬間面如死灰,身體癱軟在地,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
牛金星更是冷汗浸透後背,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將軍明鑑!”牛金星膝行兩步,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
“強攻雖能破城,卻要折損上千弟兄!這些可都是將軍的精銳,是日後成就大業的根基啊!
若收降此輩,既可保全將士性命,又能收服民心,讓百姓看到將軍的仁德。況且……”
他壓低聲音,眼中閃過狡黠,偷偷瞥了一眼三個家主,見他們一臉驚恐,心中暗自得意:
“縣令張鬥耀在任八年,貪墨白銀十數萬兩,正藏在縣衙後宅地窖。
小人願獻藏寶圖,更願以畢生所學,為將軍出謀劃策,鞍前馬後,絕無二心!”
帳內陷入死寂,唯有燭芯爆裂的噼啪聲。
趙炳凝視牛金星片刻,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震得帳內眾人耳膜生疼:
“好!本將軍給你一營人馬,今夜日落前若拿不下澄城縣,提頭來見!”
他話鋒一轉,看向三個面如土色的家主,眼神中滿是殺意:
“不過,這場仗死了太多弟兄,總得有人血債血償——牛金星,你親自動手。”
沒等牛金星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趙啟的佩刀重重拍在牛金星胸口。
青年踉蹌後退兩步,雙手下意識握住刀柄。三個家主瘋狂扭動身軀,繩索勒進皮肉滲出鮮血,絕望的嘶吼在帳內迴盪:
“牛金星,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牛金星走向馮家主,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昨夜還在同席謀劃的“盟友”,此刻正用怨毒的目光剜著他,眼神彷彿要將他千刀萬剮。
閉了閉眼,刀刃刺入胸膛的瞬間,溫熱的鮮血噴濺在臉上,刺鼻的腥味讓他胃部翻湧,一陣強烈的噁心感襲來。
但想到趙炳審視的目光,他咬著牙連捅數刀,手臂因用力而顫抖,直到對方沒了動靜。
解決完三人,牛金星單膝跪地,濺滿鮮血的臉上不知是淚是汗,大口喘著粗氣,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請將軍放心,屬下定在日落前獻上澄城縣!若有差池,甘當軍法!”
“老四,你帶一營人馬配合。”趙炳起身走向帳外,晨光勾勒出他魁梧的剪影,背影充滿了威嚴與霸氣。
望著主將遠去的背影,牛金星握緊染血的佩刀。他知道,自己已沒有退路。
這場以命相搏的賭局,要麼成為新主麾下的謀臣,要麼就成為河岸新添的一具無名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