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鎮民一方,許多人看著對面曾經的同鄉,心中滿是糾結。一個年輕鎮民聲音哽咽:“狗剩,對不住了...是他們逼我的...”
話未說完,就被對方的長槍刺穿胸口,不甘地倒在血泊中。
種光銳見勸說無用,臉色一狠,揮舞長槍指揮家丁:“給我上!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雙方廝殺愈發激烈,鮮血飛濺,屍體橫陳,整個淄川鎮化作一片修羅場。
種光道越戰越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血債血償!
隨著他的怒吼,更多仇人倒在他的刀下。
然而殺紅了眼的種光道沒有發現,種光銳正帶著幾大家族的精銳家丁悄悄後退。
鎮上的鎮民們很快察覺到異樣,士氣瞬間崩潰。
有人跪地求饒,有人轉身奔逃,還有殺紅眼的人揮舞著兵器,見人就砍,場面徹底陷入混亂……
此時種光道也注意到,自己的那些仇人,都已經跑的沒影了。
一時間呆在原地,不知該做些什麼。
王二見狀立刻說道:“種兄,那些人定是往後面的韓城跑去了,我與你五百士卒,你帶人去追殺吧!
此處有我看著呢!莫要遭遇了埋伏,實在追不上便回來吧!此仇下次再報也是無妨。”
種光道之前的拼殺已然用盡全力,此刻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聽見王二的話語,感激的點了點頭,立刻又帶著五百人,向著鎮子內的方向追去。
王二搖了搖頭,看著亂糟糟的戰場立刻開始高呼:“降者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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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軍大營內,牛皮帳篷裡蒸騰著嗆人的汗味與燭油氣息。
幾盞油燈在營帳中搖曳,將趙炳的身影拉得老長,投射在鋪著羊皮地圖的木案上。
他用馬鞭重重敲擊著地圖上合陽縣的位置,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圍坐的將領,沉聲道:
“合陽城牆高兩丈,護城河寬三丈,強攻需先填河。曹豹,新兵司那兩千俘虜可整訓完畢?”
新兵司司長曹豹趕忙起身,甲冑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抱拳行禮,神色有些遲疑:
“回稟大將軍,俘虜已分編兩隊。只是……這些人都是臨時抓來的民夫,未經戰陣,恐難當此任。”
“未經戰陣?”趙炳冷笑一聲,伸手緩緩摩挲著腰間的刀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們在河邊替馮家賣命,拿起木叉弓箭伏擊我軍的時候,可沒想過自己有無戰陣經驗。
今日便讓他們先填溝壑,用血肉之軀為大軍開路。明日再換戰兵攻城。”
他忽然將令旗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案上的墨硯,都濺出幾滴黑墨:“擊鼓!命第一隊俘虜即刻出發!”
戰鼓聲如悶雷般滾過營地,驚起無數飛鳥。
石頭站在隊伍裡,只覺得雙腿止不住地打顫。
這個馮家佃戶家的瘦弱少年,此刻赤著腳踩在碎石路上,粗糙的石子硌得腳底生疼。他懷裡抱著沉甸甸的沙包,那重量彷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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