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卻已沉浸在“必勝”的幻想裡,指著階下的官員們:“都給朕動起來!草原、藩王、徵兵、離間計,四路齊發!朕就不信,治不了一個趙炳!”
官員們紛紛領命退下,萬壽宮裡只剩下嘉靖和幾個太監。嘉靖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城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
而此時的秦軍營地裡,趙炳正拿著截獲的密信,笑著遞給牛金星:“你看,嘉靖開始玩離間計了。”
牛金星接過信,掃了一眼,冷笑一聲:“陛下的國公之位,倒是大方。可惜啊,他忘了,咱們的將領,要的不是國公,是跟著主公打天下的功名利祿;咱們的流民,要的不是朝廷的‘免罪糧’,是能安身立命的田。”
趙炳點點頭,將密信扔在火盆裡:“讓暗探盯著點,看看誰會接嘉靖的信。至於流民那邊,給他們加頓肉,再讓文書去講‘分田’的章程——謠言,從來抵不過實實在在的好處。”
火盆裡的密信漸漸燒成灰燼,像嘉靖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趙炳望著京師的方向,眼底滿是平靜——他知道,朝廷的四路計策,終究只是垂死掙扎。用不了多久,京師的城門,自會為他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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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
秦軍帥帳內,一名錦衣衛匆匆進來,單膝跪地:“主公,屬下抓到了朝廷派了數十個暗探,分別去了趙啟、蘇文儒、趙虎等大人的營中,手裡還揣著密信,剛接觸就被咱們的人拿下了!”
趙炳手裡的茶杯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凝重。他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帳中,手指在案上輕輕敲擊——正如他之前擔憂的,嘉靖的離間計,真的遞到了將領們面前。
“傳高層將領來帳中議事。”趙炳沉聲道。
片刻後,數十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暗探被押了進來,嘴裡塞著布條,眼神裡滿是驚恐。趙啟眾人也先後趕到,一進帳看到這陣仗,都愣了愣:“主公,這是……”
趙炳沒直接回答,而是對細作道:“暗探身上的密信,都取出來。”
三封燙著朝廷火漆的密信被放在案上,火漆完好,顯然還沒拆封。趙炳拿起密信,目光掃過眾多將領,這才說道:“這估計是朝廷為了拉攏各位將軍,而給出的‘誠意’了,都寫在這信裡了吧?”
趙啟臉色一沉,上前一步道:“主公!末將絕沒碰過這些人!朝廷的鬼話,末將一個字都不信!”
蘇文儒和趙虎也連忙附和,語氣裡滿是急切——他們知道,這種時候,一旦沾染上“通敵”的嫌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趙炳抬手按住他們的肩膀,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他拿起密信,走到帳中央的火盆旁,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三封信一折,直接扔進了火裡。火焰瞬間竄起,將密信燒成了灰燼,連一點字跡都沒留下。
“主公!您……”眾人都驚住了。
而李巖則是眼前一亮,他從得知朝廷使用離間計之後變愁眉緊皺,這種計謀並不是被拆穿就沒事了的。
反而還會在君臣雙方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就等到某刻爆發了。
這樣君將相疑的軍隊又如何能成大事?
而趙炳用的這手段也很老套了,甚至千年之前的曹操,就用過相似的手段。
但架不住它確實好用。
這樣就是明擺著告訴眾人,不管是看到了信件還是沒看到信件,是否打算通敵這都不在我的考慮之內。
我不會懷疑你們,與朝廷通敵。
這就是在安撫將領們了。
趙炳轉身,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們:“三位將軍跟著我從陝西起兵,殺李如松、破大同、圍京師,出生入死這麼多次,我趙炳若連你們都信不過,還能信誰?”他指著地上的暗探,聲音陡然拔高,“這些人是朝廷派來的狗,拿著幾封破信就想挑撥咱們兄弟的關係!我沒拆信,也沒問他們半句,就是怕汙了咱們兄弟間的情分!”
說完,他對親兵道:“把這幾個暗探拉出去,斬了!頭顱掛在營門口,讓所有人都看看,敢來秦軍挑撥離間的下場!”
親兵立刻上前,拖著暗探往外走。暗探的掙扎聲越來越遠,帳內卻一片寂靜。趙啟等眾人看著趙炳,眼眶微微發紅——他們本還有些擔心主公會起疑心,卻沒想到趙炳竟直接燒了密信、斬了暗探,連一點猜忌的餘地都沒留。
等眾人平復了一下心緒,趙炳才緩緩開口,語氣比剛才緩和了幾分:“幾位,我知道朝廷給的條件誘人——國公之位、黃金萬兩,聽著是比跟著我現在苦熬強。可你們想過沒有,嘉靖是什麼人?他連李成梁那樣的功臣都能猜忌,會真心待你們這些‘反賊麾下’的將領?”
他走到輿圖前,指著京師的方向:“現在咱們百萬大軍圍了京師,嘉靖是沒辦法了才丟擲糖衣炮彈;一旦咱們退兵,或者我趙炳死了,你們覺得他會兌現承諾嗎?到時候,‘反賊餘孽’的帽子一扣,你們和你們的家人,能有好下場?”
蘇文儒沉吟著點頭:“主公說得對。朝廷的承諾是空頭支票,可咱們現在離京師只有一步之遙——只要打下京師,主公登基,咱們都是開國功臣,到時候的封賞,比朝廷給的虛銜實在多了!”
“就是!”趙啟也反應過來,拍著大腿道,“末將才不稀罕什麼國公!等主公當了皇帝,末將就要個‘鎮北將軍’的實職,帶著騎兵守草原,那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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