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深棕的陶罐架在小小的火爐上,這火爐裡熊熊燃燒的火焰,無疑成為了這冬日裡屋子裡的一抹希望之光。
照亮了眾人心中的希冀。
秦大夫搖著小竹扇子,額角邊上的汗也是隨著他心中的忐忑而落下,他此刻,可是頭大著的,要是這藥制不出來,恐怕都要被稱為庸醫了。
“怎麼樣了?”易舒盯了老半天了,都沒見這裡面的東西有半分動靜,除了偶爾冒出來幾個小氣泡。
秦大夫心裡咯噔一下,不由地抿唇,和藹地笑了笑:“易將軍,這可急不得,要小火煮沸騰,再加其他的藥材,大火熬製。”
“我不急。”易舒咬著下嘴唇。
這位將軍,您臉上可就寫著“著急”兩個字呢!
秦大夫剛鬆下來這一顆心,卻又被易舒給提到了心眼兒:“還要多久?”
“大致,三炷香的功夫。”秦大夫鑽著空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才不能顯得他如此緊張。
“也不是很久。”易舒自顧自地說著。
花青嗤笑一聲:“你還讓不讓秦大夫好生的熬製了?你這隔一會兒問著的,秦大夫不嫌你囉嗦,我都嫌棄你了。”
此人淡漠地指著敞開的大門口,道之:“出去。”
“好好好,我錯了。”花青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這還真是自己的爺兒,得供著哄著,不然隨時都可以翻船。
雲若正逢此時,端著一盤子的薑湯從門口走了過來,在這冰冷的冬日裡冒著熱氣,同時,她放在了桌上。
“喝點薑湯暖暖身子。”雲若將這薑湯放在每個人的手裡。
花青接過,聞了一下,捏著鼻子:“這姜,怎麼還煮起湯來了?”
“怎麼?不喝?”雲若眉毛一挑,想著要拿過來。
“我可沒說不喝!”花青一揮袖,舉起碗,盡數飲下,最後還挑釁似的,將碗扣了過來。
一滴不漏!
雲若熟視無睹,這人就是幼稚得緊,還和三歲小孩兒一樣,聽話了還等著誇。
雲若的薑湯,煮的確實好喝,將姜的辣味煮了出來,又將紅糖的甜參入了進去,加了一些紅棗和枸杞,中和了許多。
整碗湯都是甜味兒。
“穆金,我煮得好喝吧?”雲若笑了笑。
點頭如搗蒜,再也不會有除了穆金之外的第二人了,可便是在這時,腦海中似乎一閃而過熟悉的畫面。
那也是一個極冷的冬日,冬日裡,一家子人,圍在一個火爐前,互相取暖。
當然最暖和的還不是火爐,而是那冬日裡的一碗薑湯……
她不由地抱住了自己的頭,手裡還未喝完的薑湯卻灑了一地,壓抑在喉嚨裡的聲音,如何也釋放不出來,在她頭裡來回震動著,像是想要撕碎跑出去一般。
太疼了。
“穆金,你怎麼了?”雲若嚇得急忙把薑湯往一旁一放,眼裡都是擔憂之色,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如此。
如果真要說起來,肯定是因為舊疾。
“這是怎麼了?”易舒二話不說,將穆金打橫抱起,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上,眉頭緊皺著。
秦大夫走了過來,給她把了脈象,很是正常,他問:“穆姑娘,可是受過頭傷?”
“不瞞你說,之前金兒,失憶了,是因為撞到了石頭。”易舒嘆了一口氣,如今還可以在穆金的頭上找到石頭撞出來的疤痕,看在他眼裡,也是疼在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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