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堂主冷哼一聲道:“你這話最好不要傳到右護法耳朵裡,否則以他的本事你會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起右護法那神鬼莫測的手段年輕人打了個冷顫道:“屬下知錯了。”
看著屬下那顫顫巍巍的樣子,中年漢子知道過猶不及淡然道:“你也不用太過害怕,在咱們幫中你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其他事不要多問。此次右護法統領關外的具體行動,他的安排咱們聽從就是。這天山派之事事關重大,除了右護法外上頭還有更大的人物過來。”
那年輕漢子似乎真的不再害怕奇道:“還有右護法之上的大人物過來,那還能有誰?總不會是幫主吧?”
中年男子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正待細說,卻突然間雙眼精光乍現望向了酒樓門外。
酒樓中央那個言語中暗示想要攜子退出江湖卻不願寶刀蒙塵的獸皮漢子正向幾個江湖漢子滔滔不絕講述手上寶刀的神異,忽然間發現四周原本吵吵鬧鬧的人群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而他的面前幾個原本對寶刀展現出幾分興趣的江湖客此刻正兩眼發直的望向自己身後。
中年漢子愣了愣神慢慢轉過身來,接著就也如其他人一般驚得再也合不攏下巴。只見一行二十多人身穿血色衣衫的隊伍緩緩步入玉川樓中,為首之人頭戴金冠身著血紅錦袍,面色蒼白如紙細薄的嘴唇卻是鮮紅如血,單從外貌來看此人年紀不過三十來歲卻自帶一股濃郁的陰煞之氣壓得在場的江湖中人喘不過氣來。
東北角里青衣勁裝的年輕漢子驚道:“這些是什麼人?好重的煞氣!”
那個被他稱作堂主的中年男子低聲道:“是血離窟的人,行前右護法特別叮囑過,讓我們切記不能與之發生衝突。”
酒樓中一襲血色錦衣的年輕公子冷聲道:“一個月前在石崗墩那夥已經投入我血離窟外門的馬匪是被你端掉的?”
中年漢子早已沒有了先前在酒桌間豪氣干雲的神色,張口結舌道:“不...不是。”
血衣公子皮笑肉不笑道:“先前你不是還說自己和天山派的張鳳陽稱兄道弟,一同在黑風寨並肩殺敵除暴安良嗎?”
那獸皮漢子此時已是冷汗直流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結結巴巴道:“誤...誤會,我只是個墩上的鐵匠,替張大俠帶了下上山的路而已...”
“哼!”血衣公子冷哼一聲右掌微張,不遠處一把捧在劍侍手中的長劍倏地無風自動彈射出鞘彷彿被人牽引一般的飄入他的手中。長劍入手血衣公子順勢向前一劍闢出,寒聲道:“只此一條已經夠我送你去見閻王了。”
眾人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當!’的一聲傳來一聲脆響,就看到獸皮漢子魁梧的身軀倒飛而出摔倒在五六丈外。定眼望去只見中年漢子癱軟在地,手上那柄家傳的“七星寶刀”已經斷作兩截散落一旁,左肩到小腹處一道狹長的傷口深可見骨。
“爹!”看到這一幕先前那個虎頭虎腦站在獸皮大漢身邊的小童哭喊著奔向自己的父親,那大漢掙扎著立起上半身雙目瞪圓大吼道:“虎子!不要過來快跑!”
他話音未落,只見人影一閃粗布衣衫的小童已經被一雙蒼白的大手掐住咽喉鉗在半空中,血衣公子看著鉗在手中雙拳無力揮打的小童冷笑道:“原來你還有一個幫兇。”
獸皮漢子不顧血流不止傷口翻過身子跪倒在地,哭求道:“公子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犬子,他還只是個孩子。我楊彪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事您都衝我來!”
血衣公子冷冷道:“求情?你有什麼資格向我求情?本公子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們血離窟會是什麼樣的下場,無論男女老幼!”
說罷他指尖慢慢併攏,手上小童的臉色頓時變得漲紅。“虎子!”獸皮大漢目呲欲裂怒吼一聲正待上前殊死一搏時,那小童被血公子掐得氣短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他的虎口。
“小雜種!”血衣公子臉色陰沉,手上猛然向後甩出。
“虎子!”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那血公子竟會對一稚童下狠手,中年漢子的雙腿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撲向兒子墜落的方向,卻沒發現一旁的血衣公子已手持鮮紅色長劍獰笑著刺向自己的咽喉。
眼看著那布衣小童將從半空中落下摔成一灘肉泥,而拼命營救他的獸皮漢子也將血濺當場,在場的江湖中人無不心生惻隱之心。可一想到血離窟的赫赫兇名,剛剛邁出去的小腿就又偷偷收了回來,只得閉上眼睛不去看接下來這悽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