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我…”眼看著唐清幽頭也不回的跟著那胡家管事離去,朱壽眼中一陣失落。
恰在這時那苗女順著綢帶從高臺上滑下,朱壽見她落在自己身邊有些落寞道:“姐姐教給我的家鄉婚嫁歌好像沒起作用啊。”
苗女摘下儺面笑靨如花,只見她眼如星燦、肌若凝脂膚色較之其他苗人白皙得多,鼻尖微翹五官更是分明。
“小哥學得像不像暫且不說,若連這點耐心都沒得,再好的歌也唱不來好姑娘。”女子綿言細語有若林籟泉韻,且語調中帶有鄉音又添一絲俏皮。
韓彥見了有些發呆,心道這姑娘長得真是好看,比起唐清幽來絲毫不遜,更難得的是還多了一份自然。想起方才被她拉著手在人群中起舞,不覺臉上微紅。
朱壽聽了苗女的話聳聳肩表示無奈,他當然知道問題不在唱的歌上,那樣說不過故意調侃罷了。那苗女道:“公子要我們辦的事都已經做到了,不知我要找的地方公子找到沒有?”
“這個...”朱壽有些尷尬道:“老張...先前我讓你找的那個地方可有眉目了?”
張永突然從一旁走出道:“公子!老奴找遍了整個金陵城,確實沒有一個叫澄虛觀的道觀。”
“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韓彥心道。
自從煉蠱為奴後韓彥的五感已遠超常人,可張永這時候出現卻絲毫沒有讓他察覺故而心中疑惑,後又聽到“澄虛觀”三字內心更是咯噔一下。
朱壽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你給的地方我們實在沒找到,要不我把變戲法的錢再加一倍?”
“你要加錢給班長便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那苗女聽了氣得一跺腳道:“他們都是我的同鄉,我本來就是順路跟著過來投奔親戚的。現在到了金陵卻找不著去的地方,身上的盤纏也不多了,這...這可怎麼辦啊!”
那苗女說到最後語帶哭腔,朱壽聽了都一陣窘迫,正待想個法子出言寬慰,卻聽韓彥開口道:“姑娘說的可是通濟門外的澄虛觀?”
苗女聽罷立刻停止了哭腔,一把拉住韓彥的手欣喜道:“小哥哥知道澄虛觀?”
韓彥只覺得那雙手柔若無骨,紅著臉道:“我知道南邊的通濟門出後不遠處有個澄虛觀,不知是不是姑娘找的那間。”
“定然是了!”苗女笑著道:“阿嬤只說了在金陵的澄虛觀,卻沒說是城內還是城外!”
很快韓彥就給她指明瞭去往澄虛觀的方向,心中卻有些納悶道:“那地方是藍道行的藏身之處,人煙稀少香火也不旺,觀裡除了藍道行師徒外就只有三個的老道士,難不成這姑娘的親戚居然是個老道?”
還沒來得及多想,韓彥就被那苗女一把抱住,女子的唇畔在他耳邊輕聲道:“謝謝你小哥哥,可比有些傢伙靠譜多了!”
她說罷在韓彥臉上親了一口,不等他反應來就風風火火沿著韓彥所指的方位跑開了。
韓彥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一雙大手在眼前晃了晃道:“唉...唉,魂還在不?”
待他回過神來見朱壽一臉壞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啊?”
“什麼美...美不美的?”韓彥紅著臉很不自然的擦掉臉上唇印。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剛才那個。”朱壽努努嘴示意苗女方才離去的方向,接著一把手搭住韓彥的肩膀道:“我也覺得很美,只可惜我已經先遇到了清幽對她一心一意,所以放心不會跟你爭的。”
韓彥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心道:“你還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裡已經是個不靠譜的傢伙了”嘴上卻問道:“你怎麼還在這?”
朱壽一搖摺扇道:“清幽的心願還未了,我怎能離去?”
韓彥聽罷暗自搖頭,心道自己之好言相勸怕是都白費口舌了。
卻聽那朱壽開口道:“怎麼樣?兄弟要不要陪我去赴宴?”
“赴什麼宴?”
“還能什麼,自然是那長春園之宴!”
“我不去!”
開玩笑韓彥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鳴鳳閣吳媽媽的糾纏,怎麼還會自己傻乎乎的跑過去。
朱壽聞言眼珠一轉道:“這可是那位胡老爺精心準備的酒宴,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韓彥這才想起東廠給自己的命令就是傳遞有關這位胡老爺的訊息,聞言有些猶豫道:“可我這種身份,想去人家也不讓啊!”
朱壽莞爾而笑道:“這不還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