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著朱淑瓊那弓著腰,臉色煞白,肚子還隱隱有可疑聲響的狀態,也嚇了一跳。
生怕老太太在走廊就出事,趕緊招呼另一個女護工過來,忍著氣一人一邊架起老太太,往走廊盡頭的廁所拖。
“你快點,別耽擱!”女護工沒好氣地衝江守業喊。
江守業連聲應著:“哎哎,麻煩您二位了!”
“我馬上找東西給我奶收拾…麻煩,太麻煩您二位了!”
他陪著笑,態度好得不得了。
眼瞅著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女廁門裡,裡頭傳來沖水和老太太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哎喲…嘶…要了老命了…江守業…你個小畜生!”
“我,呃啊…憋不住了…咕嚕嚕!”
江守業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變得比臘月的寒風還冷。
他轉身一個箭步躥回病房!
屋裡那股子味兒還沒散盡,江守業屏住呼吸,眼神精準地鎖定了朱淑瓊那空蕩蕩的病床!
他兩步衝到床邊,毫不遲疑,一把掀開了那個發黃發硬的蕎麥皮枕頭!
枕頭底下,塞著個鼓鼓囊囊、髒兮兮的手絹包!
江守業一把抓起那手絹包,入手沉甸甸的。
他三兩下扒開包得嚴實的四角結。
一抹熟悉的深藍封皮露了出來。
儲蓄所存摺!
還有幾張卷得皺巴巴的鈔票,十塊五塊的都有!
成了!
老虔婆的命.根子!
江守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飛快地將存摺和錢揣進懷裡,那塊破手絹隨手丟回床上。
他看都沒再看那空病房一眼,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剛走出病房門幾步,就聽見女廁所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怒吼!
朱淑瓊那破鑼嗓子帶著哭腔和瀕臨崩潰的羞憤,在空曠的走廊裡炸響:“沒了!我的摺子!”
“存摺沒了,是江守業,是那個小畜生偷了!”
“抓住他,快抓住他啊!”
“我的錢,我的棺材本啊,挨千刀的賊!不得好死!”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可疑的噗嗤嘩啦聲,老太太的咒罵變成了更淒厲的慘叫。
“哎喲完了,又來了!我…我的褲子!”
隨即,護士又急又怒的尖叫也炸開了:“老太太,你怎麼又拉地上了?惡不噁心啊,趕緊處理!”
“造孽啊,這味,沒法待了!”
“快弄走弄走,噁心死人了!”
“臭死了,這死老太婆成心禍害人吧?!”
走廊裡的病人和家屬們七嘴八舌地炸開了鍋,嫌棄和怒罵聲幾乎要掀翻房頂。
護士氣急敗壞的吼聲和老虔婆絕望的哭嚎、斷斷續續的屁聲拉稀聲響成一團,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江守業腳步一頓,聽著身後那一片混亂和叫罵,嘴角那絲冷笑擴大了幾分。
他理都沒理那團亂麻,加快腳步,直奔鎮上儲蓄所,懷裡的存摺就是通行證。
櫃檯前,他把存摺和朱淑瓊那張蓋著紅戳的入院押金單一塊兒拍在櫃檯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慮:“同志,麻煩取錢!”
“急用,家裡老人住院剛送來的,中風了!”
“我是她親孫子,押金不夠了,大夫催命似的!”
櫃檯裡的中年櫃員拿起存摺看了看名字,又瞅瞅那張寫著朱淑瓊名字、時間新鮮的住院押金條,再看看江守業這焦灼的年輕人,點了點頭。
這年頭沒那麼多程式,家屬拿著存摺來取錢救急合情合理。
“取多少?”櫃員問。
“全取,都救命了!”江守業斬釘截鐵。
櫃員也不多話,噼裡啪啦一陣算盤響。
“朱淑瓊戶頭,本息合計三百八十六塊五毛三分。”他把算盤往前一推:“取多少?”
“三百八十六,零頭給我換成零錢,謝謝您!”
嶄新的厚厚一沓大團結和各種零票、鋼鏰兒,沉甸甸地塞滿了江守業的手。
三百八十六塊!
江守業心裡樂開了花。
加上之前賣房賣名額的兩千七和黑市買槍後剩下的大兩千五,他現在妥妥的富裕戶!
這鄉下,是真值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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