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被他身上的煞氣壓得呼吸一窒,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趙鐵柱的兇名他當然知道,江守業把趙鐵柱收拾得那麼慘?
他下意識地又想後退,腿肚子有點發軟。
江守業沒給他後退的機會,聲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老子豁出命去,給紅柳溝掙肉掙臉!你他孃的躲在人堆裡,屁都不敢放一個!”
“現在肉拖回來了,你倒他孃的跳出來充大瓣蒜,扯著虎皮當大旗,想從老子嘴裡搶食?”
他猛地抬起手,卻不是打人,而是指向木排上那根小孩手臂粗、頂端還沾著暗紅汙血的硬木投矛:“想吃老子的肉?行啊!”
話音未落,江守業動了!
快!
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他根本沒用手,而是右腳如同鞭子般猛地抽出!
不是踹人!
目標,是地上那塊剛卸下來的、凍得邦硬、還連著大塊白色板油的熊後腿!
砰!
一聲悶響!
那塊足有幾十斤重、凍得跟石頭似的熊後腿,在江守業一記兇狠凌厲的側踹之下。
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朝著陳衛東的胸口轟了過去!
這一下,太突然!太狠!太刁鑽!
誰也想不到,江守業會用凍肉當武器!
陳衛東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腦子一片空白。
他連躲閃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塊肉彈在瞳孔裡急速放大。
“啊!”他發出一聲短促驚恐的尖叫。
嘭!
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撞擊聲,伴隨著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呃…噗!”
陳衛東整個人像被狂奔的野牛頂中,雙腳離地,弓著腰倒飛出去。
人還在半空,一大口混雜著胃液和膽汁的穢物就狂噴出來,淋了自己滿頭滿臉。
他飛出去足有兩三米遠,才像個破麻袋一樣,重重砸在凍得梆硬的泥地上,又翻滾了兩圈才停下。
“呃…咳咳咳…嘔…”陳衛東蜷縮在地上,臉貼著冰冷的泥地,渾身篩糠似的抖。
胸口像是被大鐵錘狠狠砸碎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劇痛,骨頭茬子摩擦的感覺讓他眼前發黑。
胃裡翻江倒海,酸臭的嘔吐物糊了一臉,順著脖子往下淌。
他想喊,卻只能發出嗬嗬的倒氣聲,像條瀕死的魚。
嘶。
整個村口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這兇殘、粗暴、又透著股獵人特有狠辣勁兒的一腳給鎮住了。
用凍熊腿當武器踹人?這他孃的誰想得到?
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連慘叫都發不出來的陳衛東,再想想剛才那塊凍肉飛出去的力道,所有人後脖子都嗖嗖冒涼氣。
王大林幾個冬捕隊的後生,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又瞬間化為滾燙的亢奮。
江哥還是江哥,太他孃的解氣了!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玩意兒,就得這麼幹!
周春友也看傻了,嘴角抽了抽,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這江守業…真他孃的是個活閻王!
江守業面無表情,一步步走到蜷縮在地、痛苦抽搐的陳衛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想吃肉?”江守業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波瀾。
陳衛東抖得更厲害了,眼神裡充滿了無邊的恐懼和痛苦,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哀求聲。
江守業抬起腳,沒再踹他,而是用腳底板,不輕不重地踩在陳衛東那隻沒受傷的手背上。
“啊!”陳衛東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感覺手骨都要被碾碎了。
“老子問你,還想不想吃老子的肉?”江守業腳底微微用力。
“不…不吃了,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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