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江爺爺饒命啊,我錯了,真錯了!”陳衛東涕淚橫流,屎尿齊流,濃烈的騷臭味瀰漫開來。
他徹底崩潰了,什麼面子,什麼嫉妒,全被無邊的恐懼碾得粉碎。
他只想活命,只想讓這尊煞神趕緊抬腳。
“錯哪兒了?”江守業腳底的力量沒減。
“我…我不該眼紅,不該胡說八道,不該扯集體的大旗!”
“我就是個臭蟲,我就是個屁。江哥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求您了,腸子…腸子要淌出來了…咳咳咳…”陳衛東哭得撕心裂肺,語無倫次地求饒。
江守業這才緩緩抬起腳。
陳衛東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想遠離。
可胸口劇痛,一動就咳血,只能像條蛆蟲一樣在泥地裡蠕動哀嚎。
江守業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對著鴉雀無聲的人群,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這熊,是我帶著冬捕隊的兄弟,豁出命從老林子裡拖出來的。”
“該交的任務肉,一粒不少。富餘的,是兄弟們拿命換的辛苦錢。誰有意見?”
他目光掃過,被他看到的人,無不縮著脖子低下頭。
“誰還有意見?”周春友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刻站出來,聲音洪亮地給江守業撐腰。
“冬捕任務,紅柳溝隊超額完成,富餘的肉,按老規矩,就是歸冬捕隊分配!”
“江守業同志作為隊長,功勞最大,分配方案大夥兒也都沒意見,誰要是不服氣,現在就站出來說,別他孃的背後嚼舌頭根子,當攪屎棍!”
人群一片寂靜。
連陳衛東都只剩下壓抑的痛哼。
“行,那就這麼定了!”周春友一錘定音。
“王大林,你們幾個,趕緊的,把該分的肉分了!”
“該上交的抬到大隊部去,散了散了,都圍在這兒像什麼話!”
人群這才嗡嗡地開始散開,不少人臨走還心有餘悸地瞄一眼地上癱著的陳衛東,又敬畏地看一眼站在熊肉旁、肩頭立著金雕的江守業。
王大林幾個立刻忙活起來。
按照說好的,冬捕隊十一個人,每人分了差不多十斤上好的熊肉,外加一隻肥獾子或幾隻野兔。
個個喜笑顏開,沉甸甸的肉拎在手裡,心裡那叫一個踏實暖和。
“江哥,這些,都是你的!”王大林指著木排上剩下的至少還有兩百多斤的熊肉、熊骨、熊皮,還有那張墨綠色的熊膽皮囊。
江守業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他走到木排旁,彎腰,一手抓住那根沾血的硬木投矛,一手拎起一大塊足有百斤的熊後座肉,甩在肩上。
沉甸甸的肉壓得他肩頭一沉。
他扛著熊肉,這才一步一步的朝著家裡走去。
江守業扛著沉甸甸的熊後座肉,推開自家院門。
金雕從肩頭躍下,穩穩落在老樹樁上,抖了抖暗金色的羽毛。
肉全都收到了空間裡,江守業轉身進屋,點上油燈。
昏黃的光暈下,他念頭微動,意識沉入靈泉空間。
空間裡,豐收的玉米高粱已經乾透,金燦燦一片。
他先把那沉重的熊肉、熊骨、熊皮,一股腦收進空間角落堆好。
又單獨把那顆墨綠色、溫潤飽滿的熊膽,用大葉子裹嚴實了,放在最乾燥的地方。
這東西值錢,得好好留著。
剩下的肉,他割下百十來斤肥瘦相間的,打算留著吃和送人。
其餘的,連同熊骨,都收進空間。
“過些日子,去趟城裡黑市,連糧帶肉,一起脫手。”江守業心裡盤算著。
“換的錢票,夠置辦三轉一響了。”
想到伊莉娜那雙藍眼睛,他嘴角難得地向上扯了扯。
“早點把事兒辦了。”
第二天一大早,院門就被拍響了。
推開門一看,來人竟然是伊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