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動了。
沒有任何預兆,快如閃電。
右腿如同鋼鞭般橫掃而出,帶著沉悶的風聲,狠狠抽在張銘禮的肚子上。
砰!
“呃啊!”張銘禮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撞在腹部,五臟六腑瞬間像是被絞碎了。
劇痛讓他眼前一黑,身體像只煮熟的蝦米,猛地弓了起來,雙腳離地,整個人被踹得向後飛起!
噗通。
下一秒,他重重摔在凍得梆硬的地上,後背砸得生疼,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上來。
這還沒完。
江守業一步上前,根本沒給張銘禮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大手一把抓住張銘禮亂糟糟的頭髮,像拎小雞一樣把他從地上提溜起來。
張銘禮驚恐地掙扎著,雙手胡亂地去抓江守業的手腕。
江守業眼神冰冷,左手成拳,沒有絲毫花哨。
如同打樁的鐵錘,帶著一股子戰場搏命的狠勁兒,照著張銘禮那張腫脹的臉就砸了過去。
砰砰砰!
連著三拳下去。
拳拳到肉!
沉悶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瘮人。
“呃…啊,別打…別打了!”張銘禮的慘叫瞬間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哀嚎。
鼻樑骨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鼻血像開了閘的水龍頭,嘩啦一下就湧了出來,糊了滿臉滿嘴。
臉頰上本就未消的淤青迅速被新的紅腫覆蓋,嘴角撕裂,血沫子混著口水往下淌。
他想反抗,想護住頭臉。
可江守業抓著他頭髮的手像鐵箍,另一隻拳頭又快又狠,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每一拳下去,都帶著骨頭被砸裂的悶響。
旁邊跪著的兩個狗腿子,看著這兇殘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連膝蓋的劇痛都忘了。
兩個人抱著頭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哀嚎都不敢大聲。
“張技術員,省煤校畢業的,喜歡來老子屋子裡看稀奇是吧?”
“老子讓你骨頭硬!”
“讓你死不認賬!”
“讓你禍害老子的東西!”
江守業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伴隨著沉悶的拳腳聲,狠狠砸下。
這下不是砸臉,是砸肉厚的地方!
肩膀,後背,大腿!
張銘禮開始還能嚎叫掙扎,捱了七八下重拳後,只剩下嗬嗬的抽氣聲,眼神渙散,像個破敗的玩偶。
江守業這才停手,像扔垃圾一樣,把軟成一灘泥的張銘禮摜在地上。
張銘禮癱在冰冷的泥地上,渾身抽搐,臉上血肉模糊,鼻樑歪在一邊,嘴裡冒著血泡,發出痛苦的呻吟。
江守業看都沒看地上那兩個抖成鵪鶉的同夥。
他抬起腳,那隻沾著泥的厚重軍靴,直接踩在了張銘禮的後背上,把他剛想撐起來的身子又狠狠踩趴下去!
“呃…咳咳…”張銘禮被踩得差點背過氣去,胸口劇痛,感覺脊樑骨都要斷了。
冰冷的靴底,帶著泥土的溼氣和刺骨的寒意,透過破爛的棉襖,印在他皮肉上。
江守業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一種俯視螻蟻般的冷漠。
“說。”
“誰讓你們來的?半夜摸到老子門口,想幹什麼?”
“敢說胡謅一個字,老子今晚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那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流,瞬間浸透了張銘禮的骨髓。
他所有的硬氣,所有的怨毒,所有的僥倖,在這絕對的力量碾壓和死亡威脅面前,被徹底擊得粉碎。
“我說…我說…”張銘禮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充滿了絕望的哭腔。
“是我自己,我恨你…恨你害我挑糞…”
“我就想弄壞你的東西,讓你結不成婚…”
“值錢的能順走就順走,讓你…讓你哭…”
他斷斷續續地,把心底那點骯髒齷齪的念頭,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此時的他涕淚橫流,混合著臉上的血汙,狼狽得不成人形。
江守業靜靜地聽著,踩在他背上的腳紋絲不動。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