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爽不爽?老子給你們沖沖晦氣!”
王大林抖了抖傢伙什,繫好褲子,笑得前仰後合。
江守業嘴角扯了扯,沒說話。
看著坑裡三個被尿淋得狼狽不堪、渾身哆嗦的光腚男人,眼神裡的冷意絲毫未減。
“涼快夠了就老實待著。”
“以後見著我們紅柳溝的,繞道走,不然老子就弄死你們!”
“大林,走。”
王大林又朝坑裡狠狠啐了一口,扛起那杆新繳獲的雙管獵槍,拎起裝鹿肉的挑子,大步跟上江守業。
兩人扛著沉甸甸的獵物,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密林深處,只留下山風捲過樹梢的嗚咽。
坑底死寂了片刻。
“混蛋!”
胡二彪哆嗦著,終於抬起手,狠狠抹了把臉上的尿水和泥灰,眼睛都紅了。
“江守業,王大林,老子饒不了你們。不報此仇,我胡二彪三個字倒過來寫!”
他聲音嘶啞,充滿了屈辱和刻骨的怨毒。
兩個狗腿子抱著光溜溜的身子,凍得牙齒打顫,聲音都帶了哭腔。
“老大,咱先想法子上去啊。”
“真…真要凍死在這兒了!”
“上個屁,這…這咋爬啊…”
兩人哭喪著臉,看著又滑又陡的坑壁,絕望地直跳腳。
胡二彪喘著粗氣,強忍著斷腕和褲襠的劇痛,還有那刺鼻的騷臭,咬著牙用那隻沒斷的左手撐住坑壁,赤腳踩著冰冷溼滑的泥巴往上蹭。
另外兩個也趕緊有樣學樣,手腳並用,像三條剛從泥塘裡撈出來的白皮蛇,在坑壁上艱難地扭動攀爬。
“哎喲!”
噗通!
剛爬上去沒半尺,腳下溼泥一滑,三個人就跟下餃子似的,又重重摔回坑底,濺起一片泥水。
胡二彪那條斷臂撞在坑壁上,疼得他眼前發黑,嗷嗷直叫。
“媽的,這破坑…”他氣得直捶坑壁。
三個人摔得七葷八素,渾身沾滿了泥漿和枯葉。
溼漉漉的頭髮貼在頭皮上,在深秋的寒風裡凍得臉色發青,嘴唇烏紫,鼻涕眼淚混著尿泥往下流,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們只能一次次地嘗試,又一次次地滑落,每一次摔下去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和絕望的咒罵。
冰冷的泥水浸透了面板,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胡二彪一邊哆嗦著往上蹭,一邊咬牙切齒地低吼:
“江守業,你給老子等著。”
“等老子上去,非他媽扒了你的皮,點你的天燈…”
狠話被凍得斷斷續續,最後一個字剛出口。
一股寒風灌進嘴裡,嗆得他連打了好幾個驚天動地的噴嚏,鼻涕泡都吹了出來。
那點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兇悍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林子裡的晦氣一掃而空。
江守業和王大林扛著沉甸甸的鹿肉,還有那杆新繳的雙管獵下了山。
把木排掛在腳踏車後面,兩個人騎著車,這才回到了紅柳溝。
剛到村口,就撞見幾個收工的社員。
“哎喲,守業,大林,好傢伙,打了這麼多?”
“天爺,這大犄角,是梅花鹿?”
“瞅這肉,真肥實!”
羨慕的驚歎聲七嘴八舌響起。
要知道,這紅柳溝周圍的山可都不好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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